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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則溢忽然道:“你是袁門少主?袁督師後人?”袁承天詫異道:“怎麼?”熊則溢道:“我聽那九門提督稱你為袁師弟,那麼不問可知閣下便是袁督師後人!”袁承天只有自承。熊則溢長長嘆息一口氣道:“自朱明天下淪陷而今已是百多年,可是我們熊家後人不敢有忘,只是不知何時才可以驅除韃虜,恢復中華?”
袁承天道:“但教我輩努力,天下終究還是漢人天下;韃虜雖一時得有天下,終不久長,只要天下人人故念漢人衣冠,不忘自己的本來面目,那麼家國就有希望!天下披髮左衽,人人都在罹難之中,正不知天下英雄豪傑何處?今日幸逢熊兄弟,真是幸何如之!只要我輩都同心協力定可以光復天下!”熊則溢道:“在下這些年行走江湖,多殺惡吏,只為天下受苦的百姓出口冤氣,今日幸逢袁少俠仗義出手,否則便無幸理!我想而今天下只有袁門一支還在反清復明,其餘的江湖門派早已忘了民族大義,只有袁少俠不忘故國之恨!”袁承天道:“只要有血性的中國人便不會忘卻民族大義!”碧兒見他們二人說的慷慨激昂,心有同感,只是心中忽然有些難過,想到大師兄與正道武林人士反其道而行之,不覺心中有些傷感,心想爹爹生前曾對這位大師兄寄於厚望,可是誰曾想他今日竟淪落到為清廷效力,與崑崙派的信念背道而馳,不可謂不悲哀!想到此處,不覺眼眶又自溼潤起來。袁承天忽見碧兒神情悲傷,知她又想起了悲傷之事,便俏聲道:“碧兒,你怎麼?”
熊則溢覺得自己留在此間無益,便執手告辭。袁承天心有不捨,因為都是忠義之後,所以同氣連枝,本要促膝長談,奈何人家執意要去,也是不能十分相強。熊則溢臨別之時告訴袁承天他們熊氏後人在京城落腳點——京城前門大柵欄街同仁堂藥棧。袁承天心中一驚——因為這同仁堂自雍正元年便供藥於大內御藥房,可以是事關重大,因為醫藥一事關乎人命存亡,能不謹小慎之,可見其中必有原委,然而今次只是初見,自然不便過於深究,只有作罷。
熊則溢離去。碧兒見袁承天神情之中透著古怪,便知道是適才熊則溢最後所說之話,便問端的。袁承天道:“這位熊則溢熊兄弟是當年遼東經略熊廷弼的後人,行為自然光明磊落,只是他適才提到那大柵欄街的同仁堂藥棧,不免讓人心驚!”碧兒道:“你怕這熊則溢與藥棧老闆同統作弊,在送往大內禁城御藥房的藥材上做手腳?”袁承天道:“只怕也難!因為大內御醫人人都是醫藥高手,辨別藥材的真偽自是別人所不及,只是……”碧兒見他欲言又止,問道:“你怕著他買通御醫院太醫在這些藥材上作假,以期陷害皇帝?”
袁承天其實正有這想法,不想被碧兒一語猜中,笑道:“幸許熊則溢這位兄弟不是這樣的人!”碧兒道:“阿天你此次不是為了營救越女劍派掌門人鍾神秀而來京都,只是聽聞這位鍾掌門被囚於城外步兵營中,在大師兄管轄之下。”袁承天自然知道這步兵營最高長官便是大師兄傅傳書——是為步兵統領——官職又稱作九門提督!他心想:鍾掌門倘被關押在別處還可,只是她被關押在這步兵營中便有些棘手,因為他素知這位首日同門大師兄一向做事謹小慎微,不肯出現紕露,所以想要營救鍾掌門只怕事所不能,可是自己又不能捨卻,思來想去只有從長計議,只是一時不得要領,難免心緒煩亂。碧兒見他眉間透著憂愁,知他定是為著營救鍾掌門而心生煩惱。只是她心中也是無計可施,因為那步兵軍營定是看守極嚴,不是尋常之人可以輕易靠近,所以心中煩悶。
不知不覺兩個人都睏意上來,不覺朦朧入睡。東方泛白,雞鳴五更。袁承天才從睡夢中醒轉,只見碧兒的頭枕在自己的膝上沉沉入睡,猶見她嫵媚的模樣,竟不忍心搬動她,可是黎明的時節還是有些冷。他便順手從土坑上拿過被子為她蓋上,又見她的睫毛之間似有淚珠,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