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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承天想到人生無常,在世上不過百年三萬六千場,日日都在罹難中,誰又可以解脫?彷彿天地之間有張無形的大手控制著人的行為規範,不可以越禮法半步,只有人人困在其中不知所以,行同傀儡而不自知,有時悲苦只有一個人抗,因為沒有退路可言,只有肝膽崑崙,砥礪前行,似乎已無回頭之地!茫茫大地任沉浮!又想人之生於天地,終究大難難逃,所謂:來日大難,其道茫茫!誰人瀟灑如那唐寅六如居士,他曾說:生在陽間有散場,死歸地府又何妨?陽間地府俱相似,全當飄流在異鄉!人生本是一場悠悠大夢,誰人清醒?
桃花塢裡桃花庵,桃花庵裡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只來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花開花落年復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賤緣。若將富貴比貧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花酒此車馬,他得驅弛我得閒。別人笑我太瘋顛,我笑他人看不透!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做田!這是六如居士唐寅唐伯虎所作《桃花庵歌》道盡其人一生的志向,不為世間功名利祿所羈絆,乃是瀟灑出塵之人物!當年身羈寧王府,佯瘋賣傻,當時之人以為這位江南才子徒有虛名,以至做出種種荒誕不經的事來,後來寧王事發,為皇帝武宗朱厚照派王陽明所滅,歷經一月十三日,如果當時唐伯虎在寧王府不佯瘋賣傻得已脫身,恐怕朝廷平叛之時他便要身受誅連,縱然無辜,卻也百口莫辯,因為身在寧王府,縱然沒有出謀劃策,也是形同忤逆,罪責難逃?
他現在只想回到九天玄女觀中——這是建在城外京畿之地的一處道觀,先前香火很盛,可是近來有些衰敗,住觀主持也另往他處,所以一個偌大的道觀便自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難現往日輝煌,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因為近來京城查緝天下亂黨形格勢禁,情勢危迫,所以便著落在這九天玄女觀,一有要務便在此商議。
月光悽楚之下,但見四圍青松翠柏掩映間可見那高大的殿宇,高出山脊在黑暗中顯得尤為引人注目。袁承天推開木門,踏入大殿,只見燈燭閃拽下只見紫微堂主鹿振衣、節義堂主丁寬還有那朱雀堂主朱嘯山三人正自說著什麼,但見少主回來,便齊齊站起身來,向少主執手為禮。袁承天最厭惡世上這些繁文縟節,所以一笑置之。
三人見只有少主一人回來,便問尋到那忠孝堂主溫如玉沒有?袁承天也不加掩飾將那一切因由說了出來。三人聞聽到婉兮格格身死他處,不由得都十分傷感,因為她的阿瑪攝政王多鐸多行不義,殺害天下的義士仁人,可是這又關她什麼事?只可惜芳魂香消,不復在人間,不由得讓人唏噓不已,有時便不明白為什麼人世間這多愁苦,讓人魂消夢斷,不知何處是歸途?
袁承天見他們神情之中透著婉惜,知道他們憐憫這位婉兮格格,可是人死不能復生,也只有節哀順變,因為他們還有事要做。袁承天問起他們發展袁門勢力如何?紫微堂主鹿振衣道:“少主,近來我打聽到京畿之地,城外駐地軍營中的有位步兵統領,他的名字叫做祖袒之,意外得知其先祖便是那祖大壽——雖然當年祖大壽在大淩河之戰後降清,而且將那與自己意見相左的何可綱斬殺獻功於滿洲人,可說是為不義之舉,自此而後祖、何二家後人便自成仇,非但不相往來,而且往往殺伐不斷,歷經百餘年,而歷三代,以至如今!少主,雖然這祖袒之先祖行為不義,殺害情同手足兄弟,向滿洲人邀功請賞,實在是可惡之極,然而這祖袒之卻不似其祖,雖而今效力清廷,卻處處衛護漢人的利益,可說與其先祖之行為大相徑庭,是個磊落的漢子,所以少主我覺得咱們應該聯絡於他,策反以期呼應咱們袁門,想來量非難事,——因為其也身為漢人,而且先祖也曾抗擊滿洲人入主中土,所以屬下以為可用!”
袁承天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