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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蒲義一個人在那裡喝著酒,說著他自己的故事。
他說自己的家族其實也是修行世家,每一個人都有機會修行,可是自己因為無人敦促,沒有人拿著棍子在旁邊打得自己站不起來,所以坐不住。
小的時候,兄弟姐妹們都是一起玩,等長大一起之後,就開始有分別了,別人入定了,能夠凝鍊出法力,一起玩的時間就少了,大家也不再一起學習了。
他們都要去學修行道論,要學術法知識,而我開始學習經營之道,學習管理庶民之法,將來協助族內修士管理地方。
“你知道嗎?原本這裡應該是,我們族裡的一位堂弟來這裡為縣令的。”
“一方主官,必須是有修行的,在朝中屬於共識,雖無需考核,卻需要各地主官的舉薦,如此方可入學京闕道宮。”
“而只有入京闕道宮滿三年之後,才會分配到各地為官,有些人喜歡在朝中為官,因為那樣可以時刻接觸到一些大人物講道,所以會努力留在那裡,有些人則喜歡少點約束,所以喜歡去往外地當一方主官。”
“來這南陵府之中為縣令,本應該從京闕道宮之中選一位道子來這裡的。”
“我們朱家被選中了,但是我們朱家的道子不願意來,於是他與人鬥法之中受了傷,但是又怕上面說他不是故意不願意來,又不想失去這份功勞,於是讓我寫了一份申請,代換我們堂弟來了這裡。”
趙負雲聽著並沒有回答,也沒有追問,他明明沒有修為,為什麼可以代替朱家的道子,這個不需要問,如果說上面沒有關係,被點到名來這裡,而又不能夠直接換,那麼下面就有下面的辦法。
必然是造假說朱蒲義也有修為,願意代替那一位受傷了的人來此地。
朱蒲義又繼續說道:“我來了之後數次申請調回,但是府衙那邊都沒有同意,我知道,這是家裡那邊不想我回去,他們想要我死在這裡。”
朱蒲義說到這裡,竟是老淚縱橫。
“我的老母,我的孩子都在家裡,他們如果想要安穩的生活,我就必須在這裡。”
天色在朱蒲義的絮叨之中步入深夜,他最後自己醉了,自己踉踉蹌蹌的回了家,趙負雲躺在那裡,像一切都聽在了耳中,又像是什麼也沒有聽到,只是睡著了。
他想起有人說過,翻開歷史書本,上面字裡行間裡都在寫著‘吃人’兩個字。
沒有人能夠否認,人類結社抵抗異類,但是同樣的,大的國家吃小的國家,都想使自己國家的人能夠安樂,而在一個國家之中,又形成結社和階層,吃不同階層,再小到一個家族之中,都是親人,也同樣會有壓迫。
而再到一家之中,即使是父母對於親生兒女也會有親疏。
再到一個人,如果說,得拿掉你身上一樣東西我就放過你,於是很多人會選擇頭髮,如果頭髮不行那就會選手指,沒有人會去選擇自己有腦袋,一身所有,亦有遠近之分。
這一切,趙負雲一點也不陌生,在趙氏那上的王侯世族之中,外面看上去花團錦簇,可是裡面,同樣有悲苦之人。
夜露落在趙負雲的身上,將他的衣服打溼,當一縷光線落入院中之時,他睜開了眼睛,卻並沒採食朝霞。
昨天回來,他因為請赤炎神君過久,而使得體內生了燥熱,至少三天不得采食朝霞,只能夠夜攝陰露來洗去身中過於濃郁的火氣。
他未築基,需要講究陰陽平衡。
這也是為什麼昨天晚上,他在這外面睡覺的原因,雖然是睡覺,卻也是修行。
回到屋子裡,他的心中開始思考接下來的事。
整個霧澤縣裡本土頑固勢力,可以說是被燒了一遍,那麼之後的事,便可以做了。
建立道子院,然後培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