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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處理好窗臺,他泰然自若地上了床。
另一邊,徐枝悄有些侷促地站在傅時晟的房間,糾結自己是睡床還是床邊那張不知道從哪裡搬過來的沙發。
她是有和傅時晟睡過同一張床,但那是在她喝醉酒沒意識的情況下,現在情況不一樣。
「傻站在那幹什麼?」傅時晟靠在床頭,好整以暇地看著床邊猶豫不決的女人,淡聲道:「我又不會吃了你,過來睡覺。」
見她不動,他還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人都已經在他房間了,再扭捏個不停也不是徐枝悄的性格,她沒再糾結,抱著枕頭走了過去。
「傅時晟,我睡裡面。」見傅時晟想往裡邊的位置滾,徐枝悄一伸手把他拉了出來。
傅時晟在床上滾了一圈,有些莫名:「為什麼睡裡面,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這裡的床都是靠牆的,那面牆可以說是真正意義上的保護牆。
一想到傅時晟那驚為天人的睡姿,徐枝悄莞爾一笑,毫不委婉道:「可以避免你把我踢下床。」
又一次因為睡姿被嫌棄的傅時晟:「………」
看來下次得去問問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調整睡姿。
村裡的床很小,兩個人躺在上面就會顯得擁擠,傅時晟對睡覺的環境要求向來就高,然而今天他好像察覺不到不舒服一樣,擁著徐枝悄就閉上了眼。
——
夜,漸漸深了下去,很快月亮就爬上樹梢,往寧靜的村子灑下皎皎的月光。
徐枝悄的房間白天一直通風,再加上點過薰香的原因殘留著淺淺的安定心神的香味。
傅放一沾枕頭就睡著了,他的睡姿很規整,雙手平放在腿邊,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在夢裡站軍姿。
好幾個小時過去他都一動不動,看起來就好像是陷入了沉睡,一直到月色更深的時候,窗臺突然響起了和昨夜如出一轍的動靜。
那聲動靜很輕,好像是鐵絲摩擦到木頭的聲音,床上的傅放猛地睜開了眼,銳利的眼神朝著窗臺射去,他那雙眼睛裡不見一點惺忪,竟是完全看不出初醒的痕跡。
可能是有了昨天的經驗,這人的動作嫻熟了很多,不一會兒窗戶的梢就被他撥開,沒了叉梢的固定,窗戶一觸即開。
顧及到這是最老式的窗戶噪音大,他的動作很輕很緩,除了一點不易察覺的響聲外竟是真的沒鬧出什麼動靜。
躺在床上,傅放可以看到窗戶越開越大,顯然這人就是衝著徐枝悄來的,要不然也不會連著兩天來同一個房間。考慮到自己的塊頭比徐枝悄大不少,傅放眸光一變,在窗外的人探頭往裡看時往被子裡一鑽。
那男人不知道是第幾次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總之他動作嫻熟,身體靈活,沒鬧出什麼動靜就翻進了房間。
徐枝悄的房間東西很少,從窗臺到床連椅子都沒有,這就便宜了這個男人,一路暢通無阻地走到了床邊。
月光幽幽地照進房間,映在了男人的臉上,照亮了他痴迷的眼神。
這是一個長相很老實的男人,他個子不高,大概不到一米七。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一張方方正正的臉,五官不多不少。這樣的男人是在人群中沒什麼存在感,但又會下意識地覺得他不會做壞事,然而就是他在大半夜偷偷潛入女人的房間,甚至如同痴漢一般地站在「她」的床邊。
整個房間安安靜靜,傅放聽到床邊的男人低聲呢喃:「怎麼把頭埋在被子裡,這可不是一個好習慣哦悄悄。」
他的聲音很難聽,嗓子裡好像卡著破布,說起話來沙啞,就好像砂紙在地上摩擦一般刺耳,又帶著地溝裡的老鼠一般的陰森感。
饒是傅放這樣的大漢都被他噁心地起了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