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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鋼鐵廠工作的張英華也在家中的收音機裡聽到老將‐‐那位原華野政委，因反對中央文革被汙衊為&ldo;二月逆流&rdo;的黑幹將，而被dd了的訊息。他對妻子費瑞芳說：&ldo;廣播上說天下大亂，才能達到天下大治。大上海亂套了，到處在文攻武鬥。中央說上海的工廠裡出現了壞人。我們上海鋼鐵廠也已經停產鬧革命，象我這一號人也在劫難逃了。&rdo;妻子憂心重重地說：&ldo;早讓你到上海市委、到北京去反映一下你的情況，找熟知你底細的人做一個證明。這樣下去，我心裡太害怕了。&rdo;張英華說：&ldo;熟知我過去的中央領導已被徹底dd，上海市委又亂成一鍋粥。市委張春橋副書記是中央文革的人，是要當上海一把手的，似我這等小人物，他們能用正眼看你？巴不得你早日離開地球，從上海消失。&rdo;
不久上海鋼鐵廠的大字報貼出來了，說張英華是黨內叛徒，是混進革命隊伍中的gd特務。造反派把張英華從家中揪入廠裡，掛牌批鬥、戴高帽子yx。廠裡批鬥還不算，張英華作為反動典型還被借到外單位批鬥，被拉到上海各地公開批鬥、遊街。張英華的女兒在上海的一所大學裡讀書，為順應潮流，也參加了造反派，是大學裡的叫&ldo;悍衛毛主席革命路線戰鬥小組&rdo;的成員。作為革命闖將，為了表現自己的革命精神，她一馬當先，站在批鬥臺上，憤怒聲討臺上那些批鬥物件的種種罪行。她手裡拿著批鬥名單，上一位批鬥完了，當她讀到下一位批鬥物件時，她停住了。名單上的&ldo;張英華&rdo;不是自己的父親嗎？臺下造反派高喊：&ldo;把批鬥物件拉上來！&rdo;女兒強忍淚水，聲音變了調：&ldo;把大叛徒、大特務張英華拉上來。&rdo;父親戴著又高又尖的白紙高帽子，高帽上用黑墨汁寫著的名字上劃著名大大的紅&ldo;&tis;&rdo;；脖子上掛著一個大牌子，牌子上的&ldo;張英華&rdo;同樣打著大大的紅&ldo;&tis;&rdo;，張英華低著頭站立在臺上、站立在女兒面前。女兒的精神受到極大的刺激，她&ldo;哇&rdo;地一聲大哭，捂著臉跑下臺。臺上臺下繼續吼叫、批鬥，高呼口號。
女兒跌跌撞撞地跑回家，蒙頭倒在被窩中大睡，不吃不喝，她氣她的父親竟是一個大叛徒、大特務，她氣她自己怎麼生在這樣一個家庭。
女兒蒙頭睡一整天，母親費瑞芳端來飯菜，她也不理不吃，眼淚哭濕了枕頭。女兒這樣下去會氣出病來，該把真相告訴女兒了。晚上屋外的大街上還傳出驚天動地的口號聲，費瑞芳關上門窗坐在女兒床邊，對女兒說：&ldo;孩子，你也認為你爸爸是個大叛徒、大特務？&rdo;女兒把頭轉向一邊。費瑞芳說：&ldo;孩子，你錯了，你爸爸不僅不是你想像中的大叛徒、大特務，他是一個充滿傳奇色彩的老革命。你不是我們的親生女兒，你是一對烈士夫妻的後代，是你爸爸從你死去的親生父母身邊，把你抱了回來，我們把你養大。你當時未滿周歲，你的親生父母被敵人殺害，滿身鮮血躺在溝中。當時你還在你死去母親懷中吮吸著你母親滴血的奶水……&rdo;女兒聽得驚呆了，母親費瑞芳繼續往下講，女兒逐漸才明白父親的革命歷程。費瑞芳說：&ldo;你爸爸雖然最後犯了錯誤，但他在抗日戰爭時期衝鋒陷陣，英勇殺敵，是一位能徵貫戰的猛將。在解放戰爭期間，你的爸爸服從黨的分配，打入敵人內部，養馬外槽一心為黨，是一位敢於鬥爭，善於鬥爭，智勇雙全的勇士。&rdo;母親費瑞芳的一番話，打動了女兒，女兒明白了，父親張英華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從床上坐了起來。母親說：&ldo;今後無論我們家、無論你的爸爸遭遇到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