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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日的,老子當了這麼多年的警察,難道真槍假槍分不清楚,陳大滿才不相信祁同偉的鬼話,在這混蛋的地盤上當然是他想怎麼說就這麼說。
動槍刑訊逼供,這可是嚴重的違規違紀,陳大滿自己也經常這樣恐嚇嫌疑人,但不妨礙他出去後以此來投訴。
祁同偉手裡當然拿的是真槍,只是沒有上子彈,畢竟是我的地盤我做主。
頓時一個警察敲門進來,“祁支,葉廳讓你馬上去他的辦公室一趟”
“我知道了”
我靠,正審得起勁呢,領導真是掃興。
祁同偉拍了拍陳大滿的臉頰,笑得那叫一個可恨,“中場休息一下,老子等會回來陪你慢慢玩”
陳大滿瞪著眼睛,要是眼神能殺人,他非得把祁同偉這混蛋千刀萬剮。
可那又如何,落在活閻王手裡,只能強忍著憤怒,要不突然就冒出來一個大巴掌,打得你天旋地轉。
走出審訊室,祁同偉跟藍瑛交待了幾句,一個人開車去了省政府找葉興國。
秘書把祁同偉帶到葉興國的辦公室,葉興國還在埋頭看檔案,副省長兼任公安廳長這可是祁同偉到死都渴望的副省級。
“你小子坐下來,我有話跟你說”
祁同偉見葉興國面色嚴肅,總感覺跟平時不一樣,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葉廳,什麼事啊,打個電話不就行了”
秘書很識趣的退出去,也只有活閻王才敢跟領導這麼說話,官場上有時候一句話說錯了就會給領導留下一個極壞的印象。
葉興國嘆了一口氣,彷彿有點說不出口,“我接下來說的話,你小子要有個心理準備”
這倒是把祁同偉弄得緊張了,好像期末考試過後等著老師讀成績似的,心中忐忑,又渴望馬上知道結果又害怕沒考好回家捱打。
“葉廳,你快說吧,我來粵東都好幾次差點丟了性命,沒有什麼能打倒我”
葉興國皺了一下眉頭,人死了當然不怕,害怕的是活著的人,心中難安,一輩子愧疚。
“你三叔在家被人殺了,身中數十刀,應該是有人出於報復”
轟的一聲,祁同偉的心一下子涼了大半,整個人好像被抽乾了一樣,腦海中一片混沌。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祁同偉有過這種心理準備,但真的發生過後,一時之間也還是無法接受。
根據祁同偉的記憶,他的三叔是一個殘疾人,右腿瘸了,走路一瘸一拐的,四十來歲,不愛說話,是個老光棍,但非常的勤快。
祁同偉的三叔是一個苦命人,小時候跟著二哥出去玩掉進了池塘裡,二哥去救他當場淹死了,他僥倖撿回了一條命,後來生了一場大病,差點死在醫院,從此以後就腿瘸了。
那年頭本來就窮,因為三叔的病家裡欠了一大筆錢,爺爺奶奶都不太喜歡他,他又知道是自己害死的二哥,只能拼命的幫家裡幹活為自己贖罪。
在農村兒子結婚後就要分家,祁同偉的爸爸是老大,爺爺奶奶不到六十歲就去世了,三叔成了那個孤零零的人。
三叔很喜歡祁同偉,家裡的雞蛋、鴨蛋都捨不得吃,除了拿去賣的,剩下的就拿給大哥說是侄兒讀書辛苦吃了才有勁考大學。
後來祁同偉考上大學,三叔就把這些年一分一厘攢下的錢都給了侄兒當學費,自己一分都沒有留。
三叔不會表達愛,在他的心裡一直對二哥特別愧疚,每次看見祁同偉這個侄兒就很高興,好像是一種心靈寄託一樣。
不幸的是因為這個侄兒導致了他慘死,三叔應該不會怪祁同偉,因為他活在世上的每一天其實都很痛苦,死亡何嘗不是一種解脫,只是看不到侄兒結婚,臨死那一刻很遺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