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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過著放肆的生活。揮金如土,縱酒好色,無所不為。
實際上,除了身手敏捷之外,殺手與普通人並沒有多少不同。他們靠手中的傢伙吃飯,身體是最大的本錢。任何一處的永久損傷都會給他們的職業帶來致命打擊。因此每一個人受傷都會極力隱瞞自己的傷勢,唯恐訊息傳出,身價大跌,亦對各地的藥堂、名醫瞭如指掌。
所有的大夫都告訴他這隻左眼很快就會徹底失明。伴隨而至的只怕還會化膿紅腫,最終只有挖掉了事。隨著左眼視覺的逐漸消失,他本能地感到一絲恐慌。
&ldo;我是大夫。你這是剛受的傷,武功將會大受影響。&rdo;
他感覺受到了侮辱,臉色有些發青。
‐‐這是他最恨的那一類主顧。對武術一無所知,自侍有錢,挑選刺客的態度與挑選南瓜別無兩樣。
也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寒光閃電般飛向她的眼睫!大驚之下,她嚇呆了,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寒光閃過,消失。純黑的斗篷無風自動。
&ldo;請問,剛才我揮出去多少劍?&rdo;
她搖搖頭。
&ldo;割斷了多少根你的頭髮?&rdo;
她搖搖頭。
&ldo;我一共揮出三劍,割斷了你十七根頭髮。&rdo;
他將銀光閃閃的劍伸到她面前,輕輕一吹,十七根長發在空中一縷一縷地飄下來。
&ldo;你有兩隻眼睛,卻什麼也沒看見。&rdo;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他一眼,臉上毫無慚愧之意。
過了一會兒,她淡淡地道:&ldo;你誤解了我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如果現在你肯到我的醫館走一趟,我能治好你的眼傷。診費只要五十兩。&rdo;
……
凌晨時分下著濛濛細雨,山路冥冥,雲暗風斜。
泥地陡而滑,馬行至山腰便沒了路。只有一條一人來寬的羊腸小道,曲折向前。道上滿是伸出的荊條,落木枯枝橫豎其間,山石犖確,亂糙叢生。蘇風沂將馬拴到一株大樹下,揭開斗笠,整理了一下裡面的長髮,冰涼的雨珠頓時灑了一頭。便在雨中對子忻道:&ldo;看來咱們只能徒步前行了。&rdo;
子忻早已下了馬,從地上拾起一截斷竹,用刀削了削,做成一個竹杖,遞給她:&ldo;今天天氣不好。就算你覺得採藥是件有趣的事,也該挑個好一點的日子。&rdo;
她接過竹杖,將裙角一掀,給他看自己足上的芒鞋:&ldo;我不怕路滑,出門時特意穿了這雙鞋。你豈不聞東坡說過,&l;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r;?&rdo;話剛出口,冷不防腳底一溜,身子歪向一邊,不禁&ldo;啊&rdo;地叫了一聲,眼見身子就要騰空而起,子忻已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的身子扶穩,淡笑:&ldo;爬山的時候眼看著路,不要吟詩。&rdo;
他還是戴著自己喜歡的帷帽,背著藥筐,策杖在前,披荊斬棘。蘇風沂乖乖地跟在他的身後。他那條殘廢的腿在這樣陡滑的山路上行走,顯得格外地不利索。不僅無法走快,有時一步還得分成兩步。但他卻能保持穩定的步幅和節奏,極少半途停頓。遇到險處竟還要先行一步,以便能在高處接應。蘇風沂原本一直牽著他的手,見他行步甚艱,還要分心照料自己,心中不忍,悄悄鬆開手,只拽著他的一角衣袍,讓他騰開手,可以抓住道邊的樹幹向上攀爬。
行了近一里的山路,眼前豁然開朗。前面是一片開闊的山谷,綠糙如茵,滿地開著嫩黃的雛ju。彼時細雨初霽,一輪紅日從密雲中鑽出,微風習習,萬朵金花隨風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