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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老七看看門外,確信沒有人注意,才說:&ldo;你參加了‐‐&rdo;田老七比了一個&ldo;八&rdo;字。劉舜臣忙笑,大大方方地說:&ldo;哪裡的話,這些年鄉裡疾病多,像拉肚子啊,結症啊,感冒啊。吃中草藥當然可以,可是,現在不是有西藥嗎,西藥見效快。再說了,小孩子家吃西藥也方便啊。&rdo;
田老七神秘地看了劉舜臣一眼,自己就笑了。他知道劉舜臣不行醫,下面的話自然不便多問,就不再說,&ldo;說吧,要什麼藥,我這裡沒有,我可以給你想辦法。&rdo;劉舜臣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鄭重其事地放在田老七面前的桌子上。
田老七看了藥方,自己越發斷定了自己的判斷。都是些什麼藥啊,要的都是消炎藥啊,也就是說都是治療傷口的藥。再看那數量,也不是一般的人要的。一般的鄉間醫生,哪能要這麼多啊。田老七起身到劉舜臣身邊,附在他耳邊說:&ldo;告訴我,這些藥到底是幹什麼的,不然我不幫忙。&rdo;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份上,劉舜臣知道再瞞哄下去就是對朋友的不信任了,只好說:&ldo;聰明人不用細講,糊塗人麻煩。&rdo;劉舜臣抓住田老七的手,使勁搖著。
田老七很誠懇地點點頭:&ldo;放心吧,我也是中國人,我會儘自己最大努力。&rdo;
田老七認識一個叫宋得成的人,他在鄭州是個大藥商,經營西藥。田老七給宋得成打了電話。
劉舜臣在城裡住了一夜,第二天上午乘車到鄭州。見到宋得成,他把貨已準備好。
那時從鄭州到陽城來往的都是馬車。日本鬼子對西藥控制非常緊,田老七把西藥裝進麻袋裡,在西藥外面用中草藥裹著。
馬車走到長葛地界,再向前就是陽城地界了。田老七要方便,停下馬車。這時迎面過來一輛豪華馬車,到跟前停下,原來是劉玉真。
劉玉真也看見了劉舜臣,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雪。狹路相逢啊。&ldo;哎呀呀,這不是舜臣嗎,你這是幹什麼啊?&rdo;劉玉真繞著車輛轉了起來。他這天是一個人,帶上車夫兩個人。劉舜臣也知道今天有一場華容道之戰。要麼自己過去,要麼被劉玉真殺掉。他橫下一條心說:&ldo;哦,這是我一個朋友,他在鄭州進貨了,我順便幫幫忙。&rdo;
&ldo;哦,是這樣啊!&rdo;劉玉真皮笑肉不笑地打量劉舜臣,又打量車子,說:&ldo;裝的什麼貨啊?你什麼時候又做起生意了?聽說在八路那裡混得不錯啊。&rdo;
劉舜臣岔開話題說:&ldo;哪裡哪裡,我沒有參加八路,我是做生意的。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朋友,在城裡開藥行的。&rdo;
劉玉真又問田老七:&ldo;不知閣下在城裡哪家藥材行啊。&rdo;田老七一聽,忙說在恆太藥材行,是個夥計。
劉玉真又追了一句:&ldo;你們的老闆是‐‐&rdo;田老七知道這是打聽的,也是試探的,將來肯定要親自去查問呢,忙說:&ldo;老闆是楚天縱。&rdo;
劉玉真知道自己終於掌握了證據,還想進一步試探,抓住殺車的繩子說:&ldo;都是什麼藥啊?&rdo;
田老七說:&ldo;都是些中草藥,咋,想看看?解開吧?&rdo;說著做出一副要解繩子的樣子。劉玉真也拿不準裡面到底有什麼東西,於是說:&ldo;算了吧,你們拉什麼東西和我又沒有什麼關係。&rdo;
劉舜臣說:&ldo;那我們走吧?&rdo;
劉玉真裝出很熱情地說:&ldo;那是那是,我也要走呢,我到鄭州辦點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