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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朝禹的告別趴有遊船專案,溫凜帶了好幾條只有在甲板上穿才不顯突兀的吊帶民族裙。
她還記得臨走前的那個夜晚,楊謙南對著一盞床頭燈,一邊嫌棄味道刺激,一邊幫她把腳趾甲塗紅。他的眼睛有點嬌氣,被甲油燻久了會泛酸,止不住地眨眼睛。溫凜還捧著他的臉說你不要一直眨啊,全都塗出去了。楊謙南蘸了一刷子,假裝要往她睫毛上塗,說你聞聞,你們女人是不是每天都給自己投毒?
所以她抵達大理的時候,穿了一條黑色蕾絲長裙,就為掩蓋被他塗得七零八落的腳趾。
洱海一入夏,雨如雲霧,一場接著一場。
幾十號人在酒店裡玩了幾天麻將,逮到一日天藍晴方好,迫不及待地下水泛舟。
說泛舟有點委屈了。應朝禹包了一艘遊船,打算在水上住一晚。船上專案一應俱全,除了能唱歌打牌,還兼具歌舞表演。
溫凜和楊謙南純來散心,一個專案都不參加,躲客房裡遠避塵囂。
蒼山洱海,風景自然美。但她如今對好景色已經有些厭倦,人生要那麼多好景色做什麼呢?海天日暮,紅雲飛霞,看兩眼就足夠了。看多了她會覺得貪心,會有果報。
夜色倏然降臨,兩岸青山淡入薄冥,到了這夥人最亢奮的時間,應朝禹帶著幾個人一間間房叫醒,說要出去喝酒。
船上的酒吧夠大,一張暗金色長臺圍坐了三十來號人。溫凜留意了下人數,男女比例很均衡,顯然是特意為之。
他們姍姍來遲,被罰了幾杯酒。溫凜喝得脖子熱,把顧璃借她的那條披肩搭在凳子上,專心在角落聽音樂。
應朝禹帶了葉騫來,後者的眼睛總是處在一種迷`幻藥劑驅使下的興奮狀態中,目光迷離,泛著精光。
沒喝幾輪,他們就提議玩遊戲。
規則很簡單,在場所有男性把房卡扔進一個酒杯裡,女生抽卡決定今晚睡哪間。
葉騫被應朝禹推出來,一個個收卡。溫凜眼睜睜地看著這群男女嘴上連聲哀怨,唇邊卻都揚著惡意的期待,竟然一個個都不排斥。
一張張方形卡片被交到葉騫手裡。
輪到楊謙南的時候,他把房卡搭在手心裡,瞥了溫凜一眼,遲遲沒動作。葉騫到這兒就停了,在溫凜面前煽風點火:「來嘛嫂子,出來玩兒,放開點!」旁邊一男人添鹽著醋,眼裡映著心照不宣的笑:「就睡一晚。我們也不會做什麼,是吧?」
嘴上說不會做什麼,重音卻故意落在「睡一晚」。
溫凜觀察楊謙南的眼神。他存心逗弄她的時候,眼睫會低垂半攏,援弓半引似地,非要她如獵物般惶惶不安才肯罷休。楊謙南喝到微醺,撐著頭欣賞她這茫然等待的表情,就是不把卡收回去。
應朝禹遠遠地坐在主桌上,磕杯子催葉騫:「行了你!往下收!謙南哥跟咱們現在不是一窩的了!」
楊謙南淡淡然說一聲「是麼」,拇指翹了翹手裡的卡片。
眾人的目光聚焦到溫凜身上,她靜靜地直視楊謙南,好像在和他對峙。他俯身在她耳邊問:「想不想玩兒?」
楊謙南作惡欲漸起,把卡片邊緣懸在酒杯上空,興味盎然的看著溫凜。起鬨聲也在此處達到了巔峰——「來都來了,一塊兒玩玩嘛?」
溫凜深吸一口氣,空氣裡那股熟悉的塑膠味令她作嘔。她隱忍地別開臉,一時沒有說話。
楊謙南扶著她腰際,醉醺醺地誘哄:「是不是心動了,嗯?」
她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抽走那張卡,叮噹一聲投進杯底。溫凜好像終於融入了這座聲色歡場,撫平了裙子端坐起來,用釋然的語氣說:「來都來了,玩一次吧。」
哄鬧的酒吧似乎寂靜了一瞬,接著迸發出歡呼和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