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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安靜又恬淡。
隔著一段距離,魏嬤嬤看不清姜媚臉上的表情,卻直覺她是羨慕的。
公子說她子嗣艱難,即便真有了身孕,以她的身份也不可能教養裴家的孩子,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子孫繞膝。
魏嬤嬤斂了笑,讓下人把孩子抱走,走到姜媚身邊說:“雪太大了,今天趕不了路,外面冷,姑娘還是進屋歇著吧。”
距離近些,魏嬤嬤看到了姜媚眼底的失落。
不過很快,姜媚便垂下眼眸,轉身回屋。
即便穿著襖裙,姜媚的背影也還是單薄的,不知怎地,魏嬤嬤有些心軟,忍不住說:“姑娘若是覺得屋裡太悶,也可以到園子裡逛逛。”
公子也沒說要限制她的行動,只是在園子裡走動走動也出不了什麼事。
姜媚是背對著魏嬤嬤的,在魏嬤嬤看不到的地方,她彎了彎眸。
魏嬤嬤比她想象中的心軟呀。
與此同時,數百里之外的晉州客棧。
裴景川放下筷子,站起身來。
晉州在這場暴風雪的邊緣地帶,這裡沒有下雪,只是寒風凜冽,街上行人寥寥無幾。
見裴景川還要繼續趕路,隨行的暗衛忍不住勸:“主子為了避開暴風雪已經一天一夜沒閤眼了,還是睡一覺再走吧,若是老夫人知道也會心疼的。”
連著趕了好幾日的路,裴景川的臉被寒風吹得皸裂,少了矜貴,多了滄桑。
他充耳不聞,徑直踏入寒風中,暗衛也只能跟上。
接下來一路仍是晝夜兼程,裴景川終於在七日後抵達瀚京。
他一身風塵僕僕,門房險些沒認出他來,直到他開了口才連滾帶爬的跑去報喜。
裴景川誰也沒理,大步流星的去了老夫人的院子。
院中瀰漫著藥味兒,老夫人的確是病了,不過病得沒信裡說的那麼重。
“是誰假傳的訊息,祁州和瀚京相隔千里,你這麼著急趕回來得遭多大的罪啊?”
老夫人心疼死了,急忙吩咐人準備熱水和凍傷藥來。
裴景川卸了大氅,又站在火盆前驅散一身寒氣才來到老夫人面前:“祖母生病,孫兒自然要趕回來的。”
裴景川臉上的凍瘡加重,唇也被吹得乾裂出血,老夫人心痛得眼眶都紅了。
裴景川陪她說了會兒話,忽地開口:“孫兒這次在祁州遇到了一個心儀的女子,孫兒本想帶她一道回來叫祖母瞧瞧,但孫兒急著回來見祖母,只能讓白亦護著她慢慢來京。”
“你這次在祁州待這麼久就是為了她吧?”
“嗯。”
裴景川毫不掩飾,坦坦蕩蕩地承認,老夫人立刻明白他這一路急行就是故意惹她心疼,要她愛屋及烏,多憐惜那女子幾分。
他這是真動了情。
老夫人嘆了口氣,盯著裴景川問:“你這般喜歡她,可是要退了葉家的婚?”
裴景川毫不猶豫地回答:“婚事照議,她只是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