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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域進貢而來的美酒,酒液在夜光杯中盪漾,仿若流動的紅寶石,令人沉醉。
列席的臣子們身著朝服,顏色各異卻皆華麗非凡,衣料上的絲線在燈光下閃爍微光。他們或正襟危坐,身體挺得筆直,小心翼翼地用銀筷夾起一小口菜餚,緩緩送入口中,咀嚼時動作輕微,眼神偶爾交匯,又迅速移開,交談聲壓得極低,生怕驚擾了這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波瀾的氛圍;或強顏歡笑,嘴角上揚擠出一絲笑容,陪著高洋舉杯共飲,可眼中的憂慮卻如陰霾般揮之不去,眉頭緊鎖,只是這愁緒在一片喧鬧中被悄然掩蓋。
高洋坐在那鑲金嵌玉的龍椅上,龍椅的扶手雕刻著威嚴的龍頭,口中含著圓潤的珍珠。他慵懶地靠著椅背,一隻手無意識地把玩著珍珠,手指輕輕撥弄,眼中透著幾分迷離,手中還握著一隻精美的酒杯,酒杯上繪著精美的山水圖,酒水隨著他手的晃動而微微盪漾。酒過三巡,他的臉龐已被酒精染得通紅,仿若熟透的番茄,額頭佈滿細密的汗珠,幾縷髮絲被汗水浸溼,貼在臉頰上,醉意朦朧,眼神迷離地看著滿殿奢華。此時,縱是這滿眼的繁華,卻也覺興致闌珊,心中似有個空洞,怎麼也填不滿,往昔的壯志豪情此刻仿若隔世,被眼前的酒色消磨殆盡。
這時,近旁的一位老臣實在看不下去,他微微顫抖著站起身來,雙手交握,指節泛白,猶豫再三後,還是壯著膽子輕聲說道:“陛下,如今邊疆戰事吃緊,將士們浴血奮戰,糧草物資卻有些供應不上,您看這宴會是否……”
:()淚溼紅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