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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的那一刻,阮嬌嬌看到了四周繁茂的綠植繁花。
這些植物被照料得很好,每一株都生機勃勃。頭頂是明媚的陽光,不遠處有秋千和石桌,天空一碧如洗。
看著眼前的景象,阮嬌嬌大概知道自己這次的“重新整理點”在哪兒了。
教學樓的天台。
說起來,之前“睜開眼”的表述是有誤的,因為其實......她剛剛閉上眼,剛睡著。
是的,睡著。這幾天以來,只要她睡著,就會在一場夢境中睜開眼。
這樣的日子持續有一週了,從七天前開始,她睡著之後就會做夢,夢裡,她是這所名為景華中學的學校的學生。
如果只是這樣也還好,可她發現,這所學校裡的都不是人。他們似乎把她當成了同類,好像班級裡本就有一個叫阮嬌嬌的女孩一樣,他們會和她正常交流,也會在她面前摘下腦袋挖出眼珠卸下手腳,說一些恐怖駭人的話語。
如果阮嬌嬌真的是他們的同類,那她當然不怕,可她不是,她只是個普通人。她曾躲在衛生間裡偷偷劃破手臂,可傷口沒有像同學們一樣癒合,相反,那道不明顯的、小小的傷口在現實裡出現了。
那一刻她意識到,如果在夢裡死亡,在現實裡,也會死。
她做了七天一模一樣的夢,也擔驚受怕了七天。
阮嬌嬌很害怕同學或老師發現她的身份,同時還要提防死於同學的遊戲或老師的懲罰。因為她的同學們之間的遊戲和老師對學生的懲罰大多是會斷手斷腳,這些天來,她一直在努力規避這些危險。
砰——
有人推開了天台的門。
“嬌嬌!”
來人披著一頭巧克力色大波浪,塗了櫻粉色的唇釉,眼角的細閃在陽光下顯得很耀眼,像童話故事裡人魚泛著光澤的柔軟鱗片。
女孩親暱地挽住她的手臂,問:“嬌嬌,你怎麼還在這啊?大家都在準備著‘歡迎’他們呢。”
她在說什麼?
阮嬌嬌不明白。
這個女孩叫杜習徽,是她第一次在夢裡醒來——好吧,“在夢裡醒來”這個表述很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交到的好朋友。
說“交到”也不恰當,因為當她第一次在景華中學的教室睜開眼,第一個上來和她說話、叫出她的名字、和她一起回宿舍去食堂去小賣鋪的都是這個女孩。
更大的可能是,她是原本的、真正的阮嬌嬌的朋友。
面對女孩的疑問,阮嬌嬌知道自己絕不能表現出半點什麼都不懂的樣子。於是她笑著道:
“準備歡迎他們?”
一個小技巧,當你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麼又不能不回答,那就把對方的話重複一遍。
杜習徽說:“對呀,每個月都有討厭的傢伙來我們這裡,還總做奇怪的事,煩死啦。我們當然要給他們一點教訓啦。”
沒懂。阮嬌嬌想。
每個月都有的討厭傢伙,幹奇怪的事,她算不算是“奇怪的傢伙”?
“嗯——,那我們也去吧。”
阮嬌嬌附和道。
先去看看奇怪的傢伙是誰。至於“歡迎”,那她還是不加入了。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那群同學會用什麼方式“歡迎”被討厭的傢伙。
杜習徽拉著她往前走了兩步:“好啊好啊,那我們從這裡下去吧!運氣好還能糊他們一身,或者隨機讓一個討厭鬼負傷!”
聽著對方滿是興奮的話語,阮嬌嬌猛地止住了腳步。
前面那可是天台!
她知道這群鬼同學生猛,但問題是她弱雞啊!原諒她一個普通人真的沒辦法從天台跳下去摔成肉泥還能把自己拼起來啊啊啊!
杜習徽回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