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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巾擦了擦手,坐在椅上翹起腿,把桌邊硯臺拿了過來,漫不經心地研墨。
“說起嶺南,前些日子有人送出訊息,說嶺南軍士迷戀吸食雪蘭香,使士氣低迷,軍中無人可用,嶺南王攜王妃出逃,嶺南王府氣數已經盡了。我已經派了軍隊去肅清嶺南亂黨餘孽,也許一個月後就能收到訊息。”
“好吧。”李沫無動於衷,嶺南王府覆滅對他而言並沒有多麼難以接受。
李苑覺得好奇:“你怎麼不難過?”
李沫沙啞道:“父王給我娶了後孃,生了兒子,我看不見家裡的人氣兒,寵著愛著都與我無關,我只領兵打仗,待我坐了王位,他們一樣看我眼色。”
“少賣可憐,誰能搶得了你的東西,世子殿下。”李苑拿了支毛筆,指尖捏弄著聚了聚鋒,“給我講講陷害鎮南王府和沉沙世家的經過。”
“你現在問這些還有意義嗎?”李沫閉上眼睛,笑了笑,“別老是想著別人,會吃虧的,苑哥。”
“給我講講,你陷害鎮南王府和沉沙世家的經過。”李苑輕聲重複,他的耐心足夠,如果有心情,他可以在刑房裡折磨李沫一整日。
“呵。”李沫眯起眼睛仔細打量這位堂兄,他變了,變得有點兒讓自己不認識。苑哥他,從小也是和自己一起逃課遊玩的小伴兒,也是他曾認可的血緣親近的唯一的兄弟,競爭角逐的對手。
李沫疲憊地垂了一會兒頭,再吃力地抬起來,問李苑:“你知道我當初有那麼多機會,為什麼不殺你嗎?”
“因為我不怕你。”李沫咬牙道。
李苑略微沉默,手指摩挲著白玉扳指,緩緩道:“你當然可以不怕我,但那個毛茸茸的小傢伙很怕我,你還有個機會贖罪,不然,我還缺一張豹皮椅墊。”
李沫忽然像被猛地刺激了,聲嘶力竭朝李苑吼:“它又沒造反!它只是被我從嶺南帶來了而已!我就在你手上,你想怎樣怎樣,你非要跟一個畜牲過不去?”
“我看你還精神得很,吵得本王頭疼。”李苑揉了揉太陽穴,“我沒和它過不去,我是在跟你談條件。那頭豹子一直不吃不喝,我得儘快把皮剝下來,不然會影響皮毛成色。”
“活剝皮啊,聽著就挺疼的,你放心,我會讓你看著它死,好不好。”李苑揚起眼瞼輕聲催促,“我的墨快乾了,等會兒你來替我研。”
李沫沉默許久。他不甘心向李苑認輸,即使已經一敗塗地,也不想用這種方式拱手送上尊嚴供人踐踏。
李苑安靜地等了一會兒,忽然拿起幹了墨的兼毫,走到李沫面前,將筆頭在李沫鎖骨上皮開肉綻的一條傷口上掃動,蘸著他傷口的血,在他肩頭緩緩描畫,畫上一朵豔紅的牡丹。
李沫拼命忍耐著疼痛,額角滲出一層細汗。
畫罷,李苑欣賞了一會兒,感慨道:“牡丹花就沒有刺,我很喜歡,沫兒,多學學。”
話音剛落,李苑手裡的兼毫筆桿就毫不留情地捅進李沫腹中。
”呃。”李沫免不得低聲痛吼,嘴角滲出一條血絲。
“你給影七那一箭先還給你,好好受著,想好了就叫我。”李苑憐憫地摸了摸他的臉頰,轉身出了刑房。
李沫被關押在刑房裡數日,李苑都沒再出現過。
偶爾有獄卒匆匆經過,在刑房外閒聊。外邊忽然熱鬧起來,有個獄卒匆匆跑來,跟周圍人小聲嘀咕:“剛剛齊王爺讓人把那頭豹子帶出去了,正當眾剝皮呢。”
“你們都見過那頭豹子沒?這——麼大,新皇登基肯定是得拿這等妖獸祭天的。”
“哎呦,這好熱鬧都沒機會去看!等他們看熱鬧的回來了得讓好好講講。”
“我就看著了一小點兒,那豹子趴在地上不肯動,望著南邊直流眼淚,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