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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樓角落昏暗,櫥櫃陰影遮擋下,影七大著膽子輕輕牽住李苑的指尖。
溫潤的指尖多了一層弓繭,觸及主子細長手指時,感到他的手輕輕顫了顫。
或許是因為天寒,主子的指尖在微微發抖。
影七抿了抿唇,摘下墨錦手套,把手搓熱了,暖著主子冰涼的手。
“呃。”李苑鼻尖上滲出一點細汗,在發白的臉頰上覆蓋了薄薄一層。
“主子?”影七警惕地跪坐起來,皺眉端詳主子的臉色。
主子似乎在忍耐著什麼。
李苑回握住影七的手腕,把人拽到身前,低聲笑道:“放鬆。”
影七眉頭緊鎖:“王爺,得罪了。”說罷,反手扣住李苑脈門,順著手臂脈筋一路摸上去,李苑的面板呈現一種不正常的蒼白,白得透出腫脹發青的血管,血管細紋聚集在雙手腕間。
“這是什麼……”影七愕然撫摸李苑的脈心,本來蒙著些許睏倦的眼神突然警惕,揚起眼瞼盯著李苑,低聲問,“爺,誰幹的?李沫,李沫?!”
李苑把手搭在影七頸後,豎起食指按在唇邊噓了一聲:“只是一點兒毒,偶爾發作,快好了,別激動。”
先前李沫逼問弓匣鑰匙無果,在李苑手骨裡注了毒,雖在老影七幫助下祛除了大半,卻落了一點病根不好根治。
影七喘氣聲重了些,太陽穴突突地跳得厲害,捧起李苑的手,指尖輕輕描摹著主子的血管,恐怕下手重了會讓主子痛。
他們不在的一年裡,主子孤身一人守著一座枯城。李沫如何嚴刑逼迫折磨李苑要他就範,影七想象不出,像嶺南王世子那般心腸狠毒手段狠辣,落在主子身上的傷都不見血,全讓主子痛在骨子裡。
李苑不像從前了,苦楚劇痛都一個人扛在心裡,再也不願說出來。
他抬手摸了摸影七僵硬繃著的脊背,與他額頭相抵,抹去影七眼角的兇狠怒意,輕聲調笑:“你疼我的模樣好看極了。別聲張,我只想被你憐憫。”
影七抬眼凝視著他,抿了抿唇嚥下到了嘴邊兒的安慰話,脫了外袍,披在李苑身上,默默倚靠在李苑身邊,垂眼擦拭蜻蜓雙劍的利刃。
寡淡微光下,小影衛稜角冷峻的側臉蒙上了一層淡漠恨意,攥著劍柄的手骨節發白,發出一聲緊攥的骨響。
如果有人想要把主子從自己身邊奪走,影七不知道自己能做到什麼地步,他生來是李苑的刀,為他殺戮,至死不休。
閣樓裡變得愈加安靜,偶爾可聞幾個鬼衛休息時細小的呼吸聲。
影四隻闔眼休息了一小會兒,他是統領,免不了多操心,臨近黎明去閣樓外轉了一圈,觀察周圍動靜和地勢,這座小閣樓位於京郊一間客棧,客棧是空的,已經關張不少時日,積雪已覆了厚厚一層,無人打掃。
此間客棧離京城尚有三十里,恰處於嘯狼營駐地和燕京皇城之間,看似隨意選擇,實則是絕佳隱匿之地,資源醫藥充足,人煙稀少不懼隔牆之耳。
看來這段日子,王爺確是下過一番工夫的。
影四拍去身上落的薄雪,回了閣樓席地而坐,拿鐵釺子撥了撥炭盆,又夾了幾塊兒炭進去,把火燒旺了些。
影五裹著影四的外袍蜷縮在炭盆邊睡著,暖烘烘的炭火一燒起來,烤得影五臉頰紅撲撲的。
似乎覺得還不夠暖和,半睡半醒地往炭盆邊滾,險些被燙了手,被影四一把撈了回來。
影五突然驚醒,惶恐地把自己蜷縮成一團兒,捂住胸前的傷口,茫然又驚恐地瞪大眼睛,愣愣地看著影四。
影四也有點緊張地看著他,不敢妄動。
影五就這麼一驚一乍地緩了一會兒,才放鬆了些,往主子那邊兒瞧了一眼,主子在矮桌邊支著頭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