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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門,是馬廳長。他說:「小丁他就睡了?」我說:「他有點醉了。」他說:「什麼時候他醒來了,就說我來過了,沒叫醒他。」我說:「要他過去嗎?」他說:「說我來過就可以了。我也早點睡了,今天喝多了點,喝多了,你說我也喝多了。」我看了會書,正想熄燈睡覺,丁小槐爬起來上廁所說:「酒醒了,酒醒了。」我說:「馬廳長他來找你,沒叫醒你。」他著急說:「大為怎麼不叫醒我?可能是叫我去磨……磨……下棋?」一邊抓了衣服要穿,口裡說:「都這麼晚了,這麼晚了,我怎麼一下子就睡著了呢。」就要過去。我說:「馬廳長早就睡了。」他口裡「哎呀,哎呀」地嘆著跑了出去。我追到門邊說:「馬廳長說他睡了,他也喝多了。」他沒聽見似的,跑到馬廳長房門口,趴在地上看裡面有沒有燈光。看著他屁股那麼翹著,我想:「看看這個中國人吧!」他回來說:「真的睡了,我怎麼睡得那麼死呢?」又問我馬廳長說了什麼。我說:「要我告訴你他來過了就可以了。」他說:「還講了什麼,原話是怎麼講的?」我笑一笑說:「原話,我也記不來了。他說自己喝多了吧。」他坐在床邊點頭說:「我心裡想什麼,他都知道。馬廳長畢竟是馬廳長,說來說去還是馬廳長。」我想:「丁小槐畢竟是丁小槐,說來說去還是丁小槐。」他躺下去說:「我前面醉了,醉得一蹋糊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真的差點要笑出來,那根骨頭還沒丟下來呢。他說:「我說了什麼醉話沒有?我一般喝醉了就不知天高地厚姓啥名誰。」我說:「你沒醉,今天是你一生中最清醒的一天。」他說:「怎麼能這樣說?我真的醉了,醉話一般都不算什麼話。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沒說誰的壞話吧?我說了你的壞話沒有?」我說:「你沒說,你沒說。」他說:「那就好,沒說誰的什麼壞話就好。」他熄了燈躺下去說:「是的,我想起來了,我什麼都沒說。我說了什麼?什麼也沒說。」
☆、10、一種造型
第二天我們去華源縣,殷局長也陪著去了。車上馬廳長問起華源縣血吸蟲病的情況,殷局長說:「發病率這幾年都保持在百分之四點一二,再降下去也難。原來在施廳長手裡是百分之五點三三,你上來那麼一抓,降下去一個多百分點。容易嗎?」又搖搖頭,「容易嗎?不容易啊!」馬廳長說:「要降到百分之三以下我就睡得著覺了,再降一個兩個百分點,有信心沒有?」殷局長說:「廳裡支援就有信心。」馬廳長說:「明年再撥二十萬給你,專門攻華源縣,錢沒到位是我的事,攻不下來是你的事,攻下來了我對部裡省裡也有個交待。」殷局長說:「堅決完成任務,給一年時間吧。」又說:「聽說香港給省裡捐了幾臺車,能不能照顧一下我們湖區?就說治血吸蟲吧,走村串戶的,拿腿走畢竟慢啊!都跟不上改革大好形勢的步伐了,心裡著急!」馬廳長說:「豐源縣已經開口了,這幾臺沒到位的車,全省百多個縣,你說給誰吧!」殷局長說:「豐源縣他一個縣也敢開口?我們一個地區都是麻著膽子開的口。一個地區的工作重要呢,還是一個縣重要?馬廳長你說吧!」馬廳長說:「說起來還是你們的層次要高一些。」殷局長說:「正是這個話。」馬廳長說:「你殷江宏這張嘴,就沒虧過理!打個報告上來試試!」
下午聽華源縣衛生局匯報,當天回到安南市。吃了晚飯馬廳長到地區衛校去演講,這是昨天就安排好了的。馬廳長本來說免了,殷局長說:「衛校的同志聽說馬廳長來了,非要我開了這個口。您在這個份上,辛苦一下也實在是沒有辦法的,不然那些學生不空歡喜一場?他們都想見您呢!」丁小槐說:「馬廳長您讓他們錯過了這次機會,他們損失就太慘重了。」馬廳長說:「我到衛校去?」殷局長馬上說:「教育局魏局長也會來的。」馬廳長沉吟了一下,殷局長說:「我儘可能把地區管文教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