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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經野的視線驀然定焦回現實,眼眸深處的夜色濃重得化不開。
也幸虧是夜色深黯,掩住了他不為人知的綺色遐思,也掩住了他倏然沉重的平穩呼吸。他怔然轉頭看向身側的人,她的側臉平靜而安寧,月光將本就優越的輪廓度上一層柔和的清冷陰影,她含著笑意亭亭立在他身旁,他突然覺得是自己褻瀆了月亮。
心事一旦翻湧,那一晚的徐經野有些心不在焉。
從走進場館時就有道突兀的寡淡香氣縈繞,等待開場時她好興致地側過臉來給他介紹,這是樂隊成員為了這場演出特意製作的香水,意在希望今天來的人在今後回憶起這場表演的時候,每一處感官都印象深刻‐‐「是不是很浪漫?」
徐經野心不在焉盯著她握在螢光棒上的纖細手指,淡淡反問:「這不是賣香水的把戲?」
女孩子無奈笑了出來,拿螢光棒杵他的腿:「徐總,你這樣真的很沒意思。」
他沉眸掃她一眼:「那你買沒買?」
她抿著唇角看他,像是想不屈搖頭,但最終沒繃住,笑聲聽著不太聰明:「……買了。嘿嘿。」
徐經野轉回臉看著前方,清冷眸底緩緩淌過笑意。等待的無聊時間因為有她在身邊而驀然生動起來,短暫黑暗寂靜後照明重新開啟,一陣歡呼尖叫聲中演出正式開始,臺上的音響和身後的吵鬧全都成了背景音,他陷在自己的難解思緒裡,視線長久膠著在她的臉上。
那道清幽香氣隨著氣氛的火熱不斷清晰升溫,起先他還能理性分辨那是來源於環境,可後來他在聒噪裡也逐漸恍惚了感官。他定定盯著她的臉,萬物逐漸退化成荒蕪曠野,他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人。
只剩下她一人,安靜陪他留在他的荒蕪之地,他們周身瀰漫著同樣清冷的孤獨氣息,像地上荒瘠裡長出的玫瑰,又像天空中孤單懸掛的月亮。
他將這一晚的記憶全部封存進了那香氣裡,又在感官裡將這香氣幻化成了與她對等的符號。他近乎貪婪的任由自己在這瞬幻境裡沉溺,直到世界喧囂結束,她轉過臉來,對他說回去。
他嗯了一聲,沒有動。後排的觀眾已經在陸續退場,她不知道他在失神想些什麼,笑著伸出手指戳他的手腕,彷彿小貓粘著主人關心。他下意識反手握住她的手,在她臉上的笑意有半瞬停滯時,他輕拍了一下她的手背,隨後利落鬆開,收起視線起身。
「帶你去個地方。」
再從體育館裡出來時是走的員工通道的側門。已經接近凌晨的時間,外面街上的行人交通逐漸疏散冷清下來,溫度比起方才場館內的火熱也是截然不同的兩重。
徐經野的手原本一直插在兜裡,到路邊等車時見她冷得縮了縮肩,才伸出手把她扳過來,低眸給她繫緊外套領口的扣子。她的下頜被立起來的領子擋住了一半,顯得臉更小一張,黑眼睛晶亮晶亮的,望著他開心責怨:「你怎麼早不說可以來後臺?我好化個妝。」
徐經野細心把她被帽沿夾住的碎頭髮挑出來,嘴上不鹹不淡斥:「學生化什麼妝。」
她難得心情好,人也笑眯眯的,活潑多話起來:「你別這樣,我們現在是在蘇州,今jsg天我不是學生,你也不是徐總。」
他放慢動作理著她的領子,漫不經心問:「那你是誰?」
她挺了挺腰,一本正經:「十九歲的徐姓女青年。」
他哂笑一聲,抬起手指蹭了下她的臉:「女青年,今天開心了嗎?」
她裝模作樣想了想,最後竟然遺憾搖頭。他挑了下眉:「你還想幹什麼?又想吃夜宵?」
女孩子抿著嘴笑了起來,像是防止他會掐她的臉一樣,戰術性先握住了他的手,小聲發出請求:「我想去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