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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青文點頭,在父兄的注視下,熟練的移動著木塊,為了讓爹爹和哥哥們看清楚,他特意放慢了動作。
不過步驟早就熟記於心,不到一百下,大小姐便越過家中的親屬,順利的從深牆大院中「出閣」了。
看著挺簡單的,李青宏和李青風心裡頭想。
見他倆躍躍欲試,李茂賢道:「你倆也試試,墨跡掉了重新寫。」
老子一發話,李青風立刻伸手去撥木塊,前幾下還挺順利,然後就亂了,走了幾十步,大小姐竟然還在最上面一層。
明明之前看著很簡單的,怎麼自己弄起來就像是一團亂麻?
李青風不服氣,越急越亂,只聽木塊啪啪響,就不見大小姐動一下。
如果這東西不是親爹做的,李青風怕是要上手砸了。
弄的鼻尖冒汗,還是一頭遭,李青風扭頭看向麼弟。
李青文耐心的給他講竅門,「琴棋書畫兩兩在一起,不要分開……」
即便知道了竅門,對於第一次玩的人來說,想要成功也有點難,李青文便手把手的指導,最後,大小姐終於羞答答的走出來。
「玩多了就自然明白了。」李青文安慰道。
李青風很清楚,「這種需要動腦子的,我玩不來。」
重新擺好棋盤,李青宏將手放在了木塊上,他明顯比李青風謹慎,每一步都想許久,結果到娘親喊吃飯,大小姐還待字閨中。
「玩起來比看著難多了。」李青宏十分納悶,明明就只有十幾塊木塊,偏偏就擺弄不好。
他說,「大哥和二哥一定比我玩的好,大哥能心思靈透,二哥能坐的住。」
李青文點頭,他大哥確實心思敏捷,村裡頭的人都說他種地可惜了。
想到大哥,李青文有些走神,李青瑞被縣裡徵調力役,去府城挖河泥,走了快半年了,說是秋收後回來。
定州是長長的一條,府城青城在西邊,柳山縣在東邊,相隔一千多里地,比他們去京城還遠呢。
也不知道他在那裡幹活順不順利。
因為這個遊戲,爺幾個晚飯都沒什麼心思,吃完立刻圍到一起,繼續研究這個棋盒。
聽李青文說這個棋盤還有很多布陣方法,俱是驚嘆不已,這就很難了,後頭還有那麼多啊。
白天看麥芽糖,一點都看不出來是焦黃的糖汁做成的,白白的,很乾淨。
有了這兩斤多的糖,再加上剛做出來的棋盒,李青宏都忍不住問啥時候去縣城。
早點去縣城把這些換成銅板,才是真正的安心。
陳氏看當家的,李茂賢咳嗽了一聲,說那就明天吧。
李正亮蹦著也要去,被他娘一塊麥芽糖給糊住了嘴巴。
下午,哥三個背著簍子上山割草。
楊樹村的周圍有不少大大小小的山,土山包都被種上了莊稼,高點的山上都是石頭,草都扎不下根。
糧食都不夠吃,大家恨不得把角角落落都種下莊稼,只有溝邊和土溝底下才能空下來,割草一般都在這些地方。
所謂的溝就是雨水沖刷形成的溝壑,日積月累,這些溝越沖越深,淺的有一人高,深的有一丈,溝也很寬,溝底能走車。
有些地方的溝直上直下,陡的嚇人,有的地方就很平緩,可以一步步的走下去,這些地方的野草也多些。
割草是每天都要做的事情,有的餵豬餵雞,剩下的曬乾可以燒,地裡的莊稼秸稈只有那麼多,有的人家夠燒,有的不夠,要想冬天好過點,春夏秋的時候就要儘量多存柴禾。
靠近村子的野草早就光了,哥三個往北走,路上遇到幾個同樣割草的孩子,他們盯著李青文,突然大喊一聲「傻子」,然後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