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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帶沙漠氣候的白天是酷熱難耐的。
可一旦到了晚上,卻冷得讓人直打哆嗦。
旅行揹包裡雖然有兩套衣服,卻全都是單薄的襯衫牛仔褲。
就算一起套上,對於身體狀況極差的安迪而言,都不會有什麼效果。
他也不折騰自己,乾脆穿著初來乍到時那套修身黑西裝與西褲——這身被海水泡過的衣服,前兩天已經被神父的女助手,十分殷勤的洗乾淨了。
於是從外表來看,安迪仍舊像個富家公子。
可惜,境遇完全不符。
此時,他正坐在一處跨河大橋底部的承臺上,雙腿懸在半空,下方就是湍急的河水,那連綿不斷的水流在晚上顯得深邃黝黑,頗為滲人。
不過懷裡抱著揹包的安迪並沒有看向腳下,而是正望著頭頂透徹的星空,臉被凍得青白一片,口中卻喃喃自語。
“苟或不然,任喜怒,分愛憎,捃拾人非,動峻亂色。幹以非意者,未必能以理遣;遇於倉卒者,未必不入氣勝。不失之偏淺,則失之躁急,自處不暇,何暇治事?將恐眾怨叢生,咎莫……”
午夜時分,位於大橋中部底端,周圍全是水流,安迪卻仍舊無法避免被包圍的命運。
在河岸對面,正有好幾輛車停靠於夜晚的朦朧黑暗中,車內一雙雙眼睛,虎視眈眈地注視著橋下方那矮小的男孩身影。
其中自然包括本市市長。
市長目前正裹著羊絨大衣坐在開暖風的車內,手持夜視儀觀望之餘,對此有些疑惑。
“這小子在瞎嘀咕些什麼?”
“唔,誰知道呢。”
駕駛位上的弟弟語調含糊,因為勞累了大半天,他已經疲憊的直打哈欠。
“可能,可能只是在打冷顫吧。我是說,牙齒哆哆嗦嗦,不斷得得得得的那種。”
“不太像。”
眼光毒辣的市長予以否定,眉頭蹙起,若有所思,“而且,他看起來好像留了後手,根本不絕望……”
按理說這根本不可能。
因為男孩面臨的局面,可以說舉世皆敵。
就算真的有某種反抗手段,他又能朝誰反抗?
他們這些不斷挑釁的人嗎?
但哪怕有能力把他們殺的一乾二淨,新的人手還是會出現,並且越來越多。
換句話說,局面還沒到最嚴重的時候呢。
事情是在今天發生的,圍獵而來的人們也只不過是附近的一些。
可隨著時間流逝,訊息擴散開來,必然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跑過來湊熱鬧。
這不見得能帶來什麼利益,卻可以表明擁護那位老先生的態度……
如此境地,安迪拿什麼反抗?
至於有辦法脫困?
那就更不可能了。
被圍的如此緊密,一個外來者,身體虛弱,又能有什麼本事,可以從這張密不透風的網裡脫困?
況且,男孩如果真有能力脫困,那麼隨後趕來追捕他的,可就不只是他們這些普通人了……
但儘管認為不會有意外發生,看著安迪那嘀嘀咕咕的樣子,市長卻始終有種奇怪的感覺。
那就是,一切都還沒有超出對方的掌控。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也許他只是在裝模作樣吧。”
一旁的弟弟道:“別說他一個小孩子,就算是成年人來了,面對這種陣仗,除了等死之外,他還能做什麼?”
市長聞言沒說話,臉上表情,仍舊半信半疑。
身為親弟弟的年輕人見此,只能無奈搖頭。
他只覺得自家兄長已經被這次“機遇”給迷了心竅,想要尋機貪求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