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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鳶認真搖頭:「我屬馬。」
周野:「……」
「行,你贏了。」對上不通情理、不解風情的夏鳶,他除了投降還能做什麼?
瞧見她手裡拿著的餅乾盒,周野眼睛垂下去:「這是什麼?」
夏鳶抿抿唇,開啟盒子,拿出了一張紅色的存摺,「這裡面有三萬塊錢,給你。」
周野怔了一瞬,以為她是託他保管,很快反應過來,眉尾一挑:「這麼信任我啊,不怕我偷偷給你卷跑了?」
「不怕。」夏鳶說:「這本來就是給你的。」
周野伸過去的手猛地一頓。
「我爸媽去世的時候,他們單位給了五萬塊的撫卹金,葬禮和墓地一共花了兩萬,剩下的都在這裡。周野,你把這個錢拿去,做點屬於你自己的事業吧。」
夏鳶口吻平常,彷彿這三萬塊錢只是一個數字,一個與她毫無關係的量詞。
周野望著她,黑眸裡有錯愕,有驚詫,他張張嘴,喉頭幹得發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夏鳶點頭:「我知道。」
她話音剛落,周野的眉頭卻在瞬間皺起。
但不等他開口說些什麼,夏鳶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存摺封皮略舊,有些粗糙的顆粒感,夏鳶手心微暖,細膩的肌膚觸感在周野的掌心和手背形成了兩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付一偉都告訴我了,你在店裡唱歌,其餘時間賣酒,你業績很好,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為你有這個能力。
「不過我不知道在夜店裡唱歌是不是你喜歡做的事情,如果你真的喜歡唱歌,或許你應該考慮專門往這方面發展一下,你可以去出唱片,我相信你會被很多人喜歡。
「但如果你只是覺得暫時可以靠這個賺錢……周野,我不想看你浪費你自己。」
夏鳶坐在床邊,身子微側,秋日午後的溫暖的陽光柔柔從窗外灑進來,她面向周野的肩膀單薄地像一張紙。
她目光清澈,溫柔,彷彿一汪清泉,能夠包容周野的所有。
她說:「我一直覺得你有更大的才能,你該有屬於你自己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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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很多年以後,再想起夏鳶的這番話時,周野仍然說不清楚他當下是怎樣的心境,究竟是感動多一點,還是感激多一點?又或者還有別的。
他只記得年少時的自己自負膨脹,對夏鳶這番言辭懇切除了挫敗就只剩負氣。
他用力地將她的存摺扔回餅乾盒裡,對她說:「我不需要誰來評價我的人生,更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
憐憫這個詞有多可笑,可笑到後來周野再想到自己說的話,只覺得他可真是個混蛋。
他把她的真心視為對他尊嚴的侮辱,可他那時真的還有尊嚴嗎?
夏鳶一片拳拳之心,他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就把它扔掉了。
許是從這個時候起,夏鳶就開始生氣。
以至於後來她離開的時候,連回頭看他一眼都不曾有過。
周野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那個時候他能冷靜一些、成熟一些,不要被心裡膨脹的那些東西左右,只要把她抱進懷裡。
是不是後來的一切都會變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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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夏鳶要回學校了。
她起了個大早,給周野做好了一整天的飯菜,將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昨天醫生開的藥她也都用便利貼寫上了用量和時間。
一切都安排妥當,周野的房門還是關著的。
夏鳶將大門鑰匙和那本存摺一併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她走過去敲了敲門。
「你醒了嗎?」
裡邊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