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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夏鳶帶著哭腔開口。
夏鳶不懂,他怎麼能這樣若無其事,他怎麼能這樣雲淡風輕,難道受傷的不是他,受罪的不是他?
許是沒想到夏鳶會哭,電話那頭一頓,周野的聲音變得愈發溫柔:「哭了?」
「你說,你有什麼事不能過來,有什麼事不能先跟我說,為什麼要讓別人來告訴我?」夏鳶從沒這樣和人大聲說過話,可她實在不知道怎麼隱藏自己的情緒。
他不想讓她擔心,她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混淆周野的視聽。
周野沒想到她的反應會這麼大,語氣有一瞬間的亂,但隨即便恢復如常:「夏鳶……是我不好,你別哭。」
夏鳶咬著唇,她蹲在牆角,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她腳尖的空地,很快就暈開了一團水漬,她努力地想要平復自己的情緒,但一想到付一偉今天說起那些話時的神情,她便剋制不住地想要哭。
她想像不到周野現在是在用怎樣的表情跟她說這些話。
她反常的太過明顯,明顯到周野只要稍微冷靜一下就發現了不對勁。
天台上的風很大,像是要下雨。
大風混合著風雨欲來的潮濕腥氣,呼啦呼啦地灌進聽筒,周野的也心便也像是被染濕了一般。
兩人之間出現了一段持續大約一分鐘的沉默的空白。
再開口的時候,周野的聲音仍然很穩。
夏鳶的心卻更痛。
「夏鳶,我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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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一偉到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他累得不行,本打算倒頭就睡,誰曾想一推門,周野就坐在床邊抽菸。
屋子裡沒有開燈,從窗子外落進來的月光慘慘澹淡的,床邊的周野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要不是他手中跳動的火光,付一偉還沒發現他。
「嚇!」陡然在黑暗中看見了個人影,付一偉嚇了一跳,「你怎麼還沒睡?!」他關上門走進來,正要伸手去開燈,剛碰到開關,便聽見周野出聲道:
「別開燈。刺眼睛。」
付一偉動作一頓,下意識轉眼,月光將周野下邊半張臉映得慘白慘白,他唇角處的紅腫似乎比他早晨離開時還要更嚴重一些。
付一偉皺了下眉,縮回手去,「還不睡,給我等門兒呢?」
止痛藥的勁兒已經過去了,周野這會兒拿著煙的手都有些發抖。
他將菸灰撣在地上,沒回答他的問題,直截了當問:「你跟她說什麼了。」
付一偉一愣,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登時愁眉苦臉地蹲了下去:「我就說我頂不住,你非讓我瞞。你真是沒見到她看我那眼神,我天!我覺得我什麼都不用說她就已經全都明白了好嗎!」
不用他說,周野就能想像得到夏鳶的那種眼神。
乾淨,清透,明明白白映著你,叫你所有的偽裝都變得不堪一擊。
他吸了口煙,眸光沉了下去,頓了一會兒,又問:「她說什麼了?」
付一偉老實答:「倒沒說什麼,哦,她說她過兩天就過來。」
周野手一抖,菸頭掉了。
星星點點的火光在地上彈了一下,滅了。
付一偉說:「我覺著她反應還算冷靜,起碼沒哭。而且老餘給我打電話了,讓我過兩天就回去,你這兒又離不開人,她回來不是也正好麼。」
他說著,抬眼去看周野的表情。
周野在床邊,屋子裡的黑暗恰恰好好罩在了他脖子以上,月光把他半邊身體照的冷冷清清,詭異非常。
安靜了幾秒,周野突然動作僵硬地脫了鞋躺回床上,低低地說了句:「知道了。」
付一偉也不知道他這是在怪他多嘴還是不怪,總歸他是把這事辦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