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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長一段時間裡,無常街都是月族交給霸相爺所操持的。”狐玉琅說道,“在我來之前,無常街的確有有一些歸雁宗弟子,但極少。今夜出現在宮中的那些刺客,應該就是他藉著為月族收攬歸雁宗弟子的名義秘密收留下來的。”
墓么么想起來車輦上所讀的遺書裡提及的那個“請您相信把這封信交到您手中的人”“他答應過我們,您一定會讓我們得償所願”……那個『他』。
原來,並不是指狐玉琅。
而是汪若戟。
狐玉琅並沒有打攪她,讓她沉默地在這個不算大的房間裡走走看看。
好一會,墓么么手滑過椅沿。“他什麼時候把無常街……”
話到一半,不等他回答,她自己先搖了搖頭。現在去追究這種細節,已經沒必要了。最後一塊拼圖,在這個房間裡也拼湊完整。“我其實已經清楚,當我最初來隆天認他的時候,他就認出來我是誰了。但我現在已經開始懷疑他——”
“不管你在懷疑什麼,恐怕只有他本人才會知道了。”他說。
她在椅背上搭手彎腰趴了下去,就像這把空蕩蕩的椅子上仍坐著她熟悉的人,而湊近了他。
狐玉琅看著眼睫下未名的流光吟轉,繼續說道,“在你去夜曇海的時候。他就找到了我,說會將無常街交到我手中。”
她抬起頭來,也就是說早到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算準了未來狐玉琅會發現她的身份?還會如此幫她?
不不。
她想起來很多很多被自己忽略過的細節。
再朝前推——
狐玉琅看向了那個桌子,“他彷彿早就知道,我會同樣接受你的身份,會為了你不顧一切。”
她沉默著,肩膀鬆垮,並不是卸下防備,而是看起來前所未有的疲憊。她本來,應該去追究狐玉琅是何時發現她真正的身份,又要跟他纏鬥上許久。
她感覺自己今天問了足夠多的問題,已經什麼都不想問了。她突然提起了一個狐玉琅沒想過會在此時聽到的名字。
“封梟。”
“………”
“你也知道了,我前些天去封梟府上見了他。”她平靜地說道,“從他那裡,我也知道了一些關於汪若戟的事情,他和兮風做了個交易。”
狐玉琅抿了下嘴唇。“我猜,那個交易對旻國並不是什麼划算的買賣——”
“沒錯。”她點了點頭。“那個交易為旻國的滅亡埋下了禍根。”
他略顯吃驚。
“算無遺策、參破天機都不能形容他了。”墓么么望著眼前已經落上一成灰塵的書桌,“他是個……怎麼形容好呢。神明?怪物?”
她繼續說道,“今夜這問瑤節,我聽從他遺信之命。你呢,你也同樣如此。從收下無常街,到將他為訓練好的歸雁宗刺客送至宮中行刺。一環扣著一環,絲絲入扣。他算到了名為‘墓么么’的後半生會走的每一步路,並對此纖悉無遺地鋪好每一塊臺階。他陪著我一路演了太多太多戲,叫我根本分不出真假,我並不是只是懷疑他,我是在想……”
長時間盯著那桌子沒有挪動,她的眼睛失焦到發澀。“那過去名為‘牧畫扇’所走過的那每一步,又有多少,是被他所操縱過的呢。”
狐玉琅微微一頓,他從她的神態上讀出一些強壓著的脆弱。
“我又該怎麼不去想,這國破家亡的徹骨血仇,又有幾分會算到他的頭上呢。”墓么么抬起頭來,看著狐玉琅,眼中一汪墨綠搖曳的像在風中搖滅的燈籠。
良久。
他說,“我不管如何喜歡你,都不可能完全體會你一路來的心境感受。但我也不想站在理中客的角度上,讓你體諒他或者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客觀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