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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梟被控制,兮風受傷,聖帝身旁並沒有第一時間凝集結到最強力的保護。他正中吃了一記暗算,那隻旻雁出現之快甚至在兮風的意料之外。
天地變色,那隻旻雁四周天地物品皆都變得破碎不堪,周圍的各色光芒也變得格外波動,隱約甚至能看見空間被過於強烈的力量碰撞所撕裂的痕跡。
他們即將見證歷史。
轟隆!!
狐玉琅稍稍一抬手,就幫她擋住面前幾將天地都滌成極晝的熾光。
震耳欲聾的噪聲如潮水一浪高過一浪,過曝的白光被其反振如岸邊退潮,把夜色還給天地,也同時露出嶙峋危險的暗礁。
人的視覺還尚未從這種過度曝光之中復甦,聽覺就先捕捉到詭秘的不同:是腳步聲,踏下玉磚,聲音並不算大,聽起來也好像尋常普通。尖脆地快刀斬亂麻,悍然到猶如猛虎下山,亢落時也高遏行雲,仔細一聽——
嗖!
在極晝的光影消散與墓么么的眼中後,她的視線從狐玉琅掌後恢復。她眼睜睜看著,那最後一絲雁影的輝光和煙氣,攥落入一人掌中。
男人不再如過去般平平無奇,他昂首挺胸,闊步走下,像一步一步、踏碎一顆又一顆星辰,踐踏著銀河走下王臺。
墓么么的瞳孔急速收放了兩下,就不得不被狐玉琅拽起身,做驚慌失措之態藏與一旁同樣震驚愣怔的人群之中。
時間和聲音一同在靜默。
等著男人走下來。
他身上沒有血,但王袍的拖尾,在走下臺階時,一路染紅,像一朵紙紮的黃花兒,侵染烏紅的漿液從下沁到上。四周的燈珠與光籠早就東倒西歪,光源極少,仍被瀰漫著滅火後的濃煙所瀰漫,鋥亮的玉磚看不出來顏色,只能看見從王座腳下,到他的腳下,一階一階,像粘稠的瀑布一樣嘩啦啦朝下流淌。
聖帝淌過血海,毫髮無傷地、走了下來。
他不看任何一人,昂首闊步地朝前走,每走一步,兩側的人群們就像被某種看不見的手握住頸子,兵器鐺啷啷掉在地面上,人們隨著他超前走的腳步如壘垛的磚頭一樣倒塌,跪地行禮。
每個人都在戰慄,不分敵我,不分尊卑。
聖帝放慢了腳步,但仍然很快就走到了墓么么面前。
她沒動彈。
身前搶過一影,替她直面了聖帝。
狐玉琅跪地行禮,“聖帝陛下天地瞻望,月神庇佑,萬歲萬歲萬萬歲——”
可是……
刷地一聲——
可聖帝卻抬起手來,從狐玉琅腰側抽出他的鉞刃。
那刃光彷彿扯拽起她的心臟,如彗星撕開墓么么眼前沉澱的黑夜,居高臨下地架抵在了人的喉嚨上。
“孤從未虧待過你,愛卿何故要謀反?!”
……
墓么么喉中一口憋了過久的濁氣,甚至不能猛然吞嚥,只能小口小口的將它融化成小口的氣體潤入喉中,可縱然如此,落入胸中的心跳,也像血肉模糊被鹽粒子一路朝下滾。
狐玉琅站起身來,站在她身側,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平靜如斯,與她共同看著眼前這情景。
聖帝拿著狐玉琅的鉞刀,架在一箇中年男人的脖頸之上。
這個人,墓么么認識,但沒有什麼交集,是一位兵部大員,姓羅,名蔚康。他曾經是長公主手下的一名大將,但後來他受傷殘廢,就隱退與兵部落靠一個閒職,但官銜還是很高的。
刀橫與頸,羅蔚康卻連跪也不跪,拄著柺杖哈哈笑了。
他拄著柺杖,同樣昂首挺胸起來,佝僂的身體挺直脊骨時,氣勢甚至不輸他面前身披血色黃袍的九五之尊分毫。
“因為老朽效忠的是真皇帝,而不是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