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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這一
年掉的眼淚搞不好比我十幾年來加總還多。
世伯沉默了片刻,默默的推算我的八字,眉頭越皺越緊。
「你們來這麼久,連杯水也沒有。」世伯喚著唐晨,「小晨,去幫我煮個咖啡。
冰箱裡的綠豆湯也幫我熱一熱,遭了雨氣,喝點熱的去寒。」
他乖巧的應了一聲,就轉到後面去。
世伯瞅了我一會兒,輕嘆一聲。「妳這命…果真如此。我不該為了私心,讓唐晨
去了那兒,讓妳添一層災厄。」
驚訝的看他。他的意思是…我正是唐晨的「貴人」?
「…也不差這一點。唐晨不會有事的,我扛起來了。」我含含糊糊的說。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沒這麼簡單…但的確去了不少兇險。唐晨這孩子命裡沒有
姻緣…」
「我不是為了什麼姻緣才這樣做的!」我厲聲。
我兇什麼兇啊?!只是我很討厭別人以為我是為了什麼才扛下來,根本不是這樣
!我不想獨佔唐晨這個人,莫名其妙!
勉強放低了聲音,「他是我朋友。第一個…認真要當我朋友的人。他一定會有姻
緣,真正沒有的是我!我希望他好好的,就這麼簡單!別老往那種奇怪的地方想
行不行?拜託…」
「…妳是個很好的女孩,真的很好。」他肅穆的說,「唐晨跟妳沒姻緣之份,是
他莫大的損失。」
「有朋友的份就好得很了,我不會去奢望那些有的沒有的。」我吸了吸鼻子。
他嘆了一口氣,像是想說什麼,又沒能說出口。
我才不想知道他要說什麼。他別對荒厄動手動腳就行了。唐晨和荒厄,在我心底
的份量是一樣重的。
我到今天,才明白這個道理。
結果沒辦法「當天來回」。
因為雨越下越大,一副強烈颱風的模樣。我實在不想面對母獅小姐的怒氣,但世
伯再三保證(?)不會有事,所以我們留下來過夜了。
我跟唐晨的房間離得滿遠的,他和世伯還在聊天,我就覺得倦得不得了,先去睡
了。
荒厄整天都沒講話,我都懷疑她是不是生病。
等我躺下,她站在床頭,才冒出一句。「怎麼辦?我又想哭,又想吐。」
「那就又哭又吐好了。」我冷冷的回她,背過身去面著牆壁,「別吐在我臉上就
行了。」
「妳這麼一沒心肝,我又沒事了。」荒厄詫異的說。
…保這個白痴妖怪做什麼呢?真的有病的,是我吧?
我一定有被虐狂。真是令人難以啟齒的毛病。
***
第二天,大雨如故。
但真的不能待下去了,荒厄不舒服,其實我也不太舒服。這個屋子每個地方都在
排斥我們這兩個有妖氣的東西。
世伯掐指算了半天,眉頭緊皺。最後廢然長嘆,「我也干涉過甚了。」
他對我笑笑,鬆開眉頭。轉身去尋了一會兒,遞了一把小小的木劍給我。「命呢
,絕對不是寫死的。」
對於不能看穿情緒和心的人,光要聽懂他們的謎語,我就覺得很吃力了。遲疑的
接過木劍,還沒有我的中指長呢。不過靈氣很可愛…還是該說妖氣?
「謝謝。」我謹慎的彎腰。
「我就此放手了,小晨。」他頗有深意的說,「以後你的命運,就看你們的了。
」
他這話怎麼聽就怎麼怪。我還滿腹狐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