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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向陳天天。

陳天天在張警官的注視下抿了一下嘴，畢竟才15歲，面對警察叔叔還是有些緊張的，不過他沒有改口，依然篤定。

「那件鶴頸瓶就是假的，我沒瞎說。」

張警官雖然對他們那些行話不懂，但這種局那是一眼就能看穿。

問還在憤憤然告狀的老李是否有被跟蹤過。

「哎？你還別說，警官你這麼一問，我最近確實覺得好像有人在跟著！」老李恍然大悟，「不會就是他們吧？他們原先就是奔著我來的？」

八九不離十。

張警官上前審問抱瓶子的賣主。

陳天天看那些剛才還趾高氣揚的人一個個和鵪鶉一樣被按著，心裡的弦終於鬆了下來，長長吐出一口氣。

「下次還敢嗎？」

頭頂有個聲音淡淡地飄了過來。

陳天天的氣又悄悄地憋了回來。

對救命恩人，他不想說謊，但是又怕要說的回答好像是挑釁，就偷偷瞄了一眼對方的表情。

樓珩謙看身旁的黃毛腦袋，覺得這個小子的頭型還挺好看，正中間的那個璇兒還挺圓。

得不到對方的回答，他視線下移了，正對上那雙透著心虛的眼睛，黑白分明間淺淺映著他的臉。

「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樓珩謙沒想到這個小孩兒竟然準備吃一塹不長一智，表情淡了些。

陳天天聽出了不贊同，終於完完全全地把頭抬了起來，直視比自己高好多的男人，聲音小小的，隱隱透著點討好。

「我下次會小心，這次是意外！」

亮眼的日光下，樓珩謙看著眼前這個少年的臉。忽然發現，這個男孩子的五官其實非常好看，臉型好像也很小，只是因為被一些贅肉給撐大了。

看來是被家裡大人給寵起來的，所以不知道社會險惡。

不過，和他沒關係，樓珩謙想，幫到這裡，也算仁至義盡。

何必和一個以後不一定能見到的人計較？

他都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察覺到可能確實有些多管閒事了，樓珩謙的笑容重新回了臉上。

「好，下次注意，還是和家裡大人一起出面會比較安全。」

說完就轉開了視線，去確定警察那邊的進度。

雖然他是笑著開口說的話，但陳天天敏感地意識到，這個哥哥生氣了。

覺得自己確實有些不知好歹，他想解釋一下，卻不知道怎麼說。

看到對方不再注意他也不和他說話，陳天天不自覺地抿了下嘴，沉默下來。

張警官走過來，把和老街坊們討論得熱火朝天的老李也叫了過來，和樓珩謙他們站到了一起。

「已經問清楚了，他們是一早就盯上了你，」他看向老李，「知道你手裡有錢，還有一些買東西上的習慣，所以就趁你這次出來遛彎想詐你一筆！」

然後轉向樓珩謙和陳天天：「你們給我留個電話。這群人上面還有同夥兒，以防他們打擊報復，你們最好保持電話暢通！等我們把人都抓起來了，就通知你們。在此之前，你們一定得提高警惕！」

樓珩謙和陳天天分別報了名字和號碼。

「哎？你們不是兄弟啊？」張警官有些驚訝，「剛才那個賣主說你為弟弟出氣，打傷他們一個人，跟我討價還價呢！想把蓄意傷人這條給抹了！」

樓珩謙看了眼身邊的陳天天。

少年可能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臉上露出抱歉的神色。

「不是的！」陳天天連忙否認，「這個哥哥不是我哥哥……哎，不是我親的哥哥！」

說著忽然向樓珩謙鞠了個躬：「對不起，我剛才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