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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柔情撫慰,樣樣在理。沈庭的臉色總算好些了,還是世宗知道怎麼哄這爆炭丫頭。只是……眉頭一皺,沉香公子?葉世沉?他長世宗兩歲,待三年後,怕是早已經過了朝學,進國學監了吧?
世雅一直仰慕沉香公子的書法,沈庭是知道的。這次的事……若真是世雅做的……一拖三年,怕是絕不能與葉世沉同學秉燭了!
沈世宗眼風掃掃父親的臉色,心頭油膩一滑,轉臉給了妹妹一個眼色。卻不想這丫頭居然一時不錯,臉色又變了回去。當即氣惱,彎腰伸手就從靴套裡抽出來了一隻明晃晃的匕首,一下子就是塞到了世雅的手中。冷聲厲道:“你若再敢尋死,便拿這刀子先取了為兄的性命!”
“你們兩個要死,就先讓我死了算了。”沈夫人抓上岑染的手,便拿匕首往脖子上豁去。嚇得岑染一甩手把匕首扔了出去。看看左,看看右。
無比悲憤!
MD,居然連死的權利都沒了嗎?
離行
岑染被迫活下來了!
真的,完全的被迫。
自己殺死‘自己’,哪怕是如今的這具身軀,對於岑染來說不算什麼。畢竟這具身體是早死了的,再死一次也不過是順應閻王薄罷了。但……從那日起,沈夫人就搬到了女兒的繡樓裡。夜夜同床,時時相伴。岑染的眼珠子但凡往桌角牆壁立柱之類的東西上瞄一眼,那邊沈夫人就把匕首架在自己脖子上。若只來硬的倒也罷了,卻偏偏沈母形容憔悴,悽婉哀痛。劈里叭啦的淚珠子一滴滴的往下砸,砸得岑染真的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再加上那位大哥,臨行前對一屋子丫頭僕婦放了狠話。‘再侍候不好大小姐,就讓你們全家都跟著殉葬。’一屋子老的小的不管真假全嚇得跪在了地上,大呼小姐開恩……什麼他家上有高堂下有乳兒,什麼他家雙親嚴邁、家境貧寒全靠她的月例奉養,什麼她男人已然癱在床上,孩子還小,大小姐千萬開恩饒她們一條活路……總之一句話,如何長短長短如何,電視劇裡演過的沒演過的,通通上演一遍。
苦情戲………岑染真的覺得自己是不吃這一套的。可眼下卻別無它法。
一來讓岑染真的狠下心來,不管這些人的死活,實是有些做不到。
二來……眼風瞟瞟屋子裡的這些人頭,除卻沈母外,另有兩個嬤嬤四個丫頭,並銀光閃閃的茶碗壺蓋。半點瓷器見不著不說,但凡屋子裡但稜但角的物件,不是讓移出去了,就是前面站著人肉盾。如此情景,讓岑染怎麼個死法啊?
金香玉軟、良醫佳藥,不過半月時光,岑染頭上的傷口已然結痂,身上也漸漸有了力氣,不必再成天躺在床上,可以起來在屋子裡走動一二。但是……嗓子卻一直不見起色,陳李兩個大夫外,那個不著調終於著了急的沈父把城裡城外算得著的醫士全請了來,藥方子開了不知多少,藥湯子更是一天到晚不斷,可就是沒用。一句話說不出來,一個字吐不出來,便是發音也只是桀桀短促嘶啞,全不復曾經的清麗。
為此沈母每日垂淚不止,一雙明媚柔亮的眸子天天腫得核桃一般。因傷心過度,這邊岑染才下了地,那邊沈母便是病倒了。
這樣的情形本該是讓沈母移回安穗堂養病的,可沈母卻怎麼也不肯讓女兒離開她的視線,哪怕是後來岑染都預設了,同意自己搬到安穗堂陪母親同居,沈母依然搖頭。
這樣的倔強,卻半句理由不說的情況,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