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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是,你小子可想清楚了,過了我這個村可就沒那個店了。&rdo;見老驢頭幫自己說話,孟金叉也連忙打蛇隨棍上,他倒是沒多少架子,再加上他瞧郭孝恪這小子靜下來時文縐縐的,估計還能識文斷字,就更想把他給招攬到麾下了。
&ldo;六叔。&rdo;看著執拗的老驢頭,郭孝恪苦笑了起來,他知道孟金叉也是為他好,可他卻不願領這份情,人什麼都可以欠,唯獨人情欠不得,他不是什麼好人,這個軍中也就老驢頭讓他牽掛,他實在不想再欠別人的情。
&ldo;大丈夫要建功立業,自當親取之,不必假他人之手。&rdo;郭孝恪見老驢頭和孟金叉逼得緊,最後發了狠,朝兩人說道,這半文不白的話說得到也通順,不過老驢頭和孟金叉當即變了臉色。
&ldo;孟將軍,二郎的話不是那個意思,您千萬別往心裡去。&rdo;老驢頭見郭孝恪的話把孟金叉得罪了,連忙拉著郭孝恪朝孟金叉賠禮道,他雖是麥鐵杖身邊的老人,可要真把孟金叉惹惱了,他興許沒什麼事情,可郭孝恪就沒什麼好下場了。
&ldo;算了,算了,孃的,這小子不肯給我當親兵,難道我還要求著他不成。&rdo;孟金叉看著彎腰打躬的老驢頭一臉惶恐的樣子,不由揮手罵道,他也看得出來,郭孝恪是為了老驢頭,才執意要留在老驢頭那個火裡。這小子是個重情義的人,他很喜歡,只是面子上他下不去,說話時才沒什麼好聲色,不過心裡卻是沒什麼火氣了,他孟金叉雖然不是什麼氣量寬宏之輩,可也不是小雞肚腸的人。
&ldo;以後老驢頭和這小子過來,酒肉給他們管飽,要是有人為難你,就說是我孟金叉的意思。&rdo;起身離開的孟金叉走出營帳口的時候,正遇上端著羊肉回來的木蘭,便吩咐了這個夥頭兵,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面色不怎麼好的孟金叉,木蘭應下後,才端著羊肉走進了營帳,她明明記得自己離開時,這位武賁郎將軍還有說有笑的,一臉的喜色。
&ldo;二郎,你真是傻喲,跟著六叔我有什麼出息。&rdo;老驢頭數落著郭孝恪,這一回幸虧遇上的是孟金叉這個不記仇的關西大漢,換了軍中其他的將領,剛才郭孝恪那通話就把人給得罪死了。
&ldo;我知道了,六叔,以後我會小心說話的。&rdo;看著唸叨叨地像個念經的老和尚一樣的老驢頭,郭孝恪應了聲,此時他也有些後怕,要是剛才孟金叉真惱火了,把他這個小兵給記恨上,他有十條命都不夠用。
走到兩人身邊的木蘭把手裡端著的那盤羊肉放了下來,她認得老驢頭,在輜重營裡,除了那些將官,便只有這個老驢頭能在周隊正手裡弄到酒肉,隔三岔五地過來打秋風,有時候這老頭也會分些酒肉給他們這些小兵吃,雖然聽幾個火長說這個老驢頭是個沒出息的膽小鬼,不過木蘭覺得老驢頭人挺好的。
&ldo;來來來,坐下,一起吃點?&rdo;看到站在一邊的木蘭,老驢頭招呼道,這幾天下來,夥頭軍裡新補進來的新兵他都混熟了,尤其是木蘭,因為長得俊俏,又射得一手好弓箭,在輜重營裡也算是有些名氣,他自然曉得。
&ldo;多謝六叔。&rdo;木蘭也不客氣,搬了張馬扎坐了下來,雖說左翼第一軍是全軍的先鋒,可他們這些小兵的伙食也好不到哪裡去,能吃飽已經不錯了,至於酒肉,也就是那些將官能享用,不過木蘭也聽火頭軍裡幾個當年徵過遼東的火長說,等過了遼河,補給就沒那麼方便了,到時候就是那些將官吃得也好不到哪裡去。
&ldo;二郎,這陳老刁弄得羊肉,也算是一絕了,你多吃些。&rdo;老驢頭拿著雙小箸撥弄著那盤羊肉,將最好的幾塊夾到了郭孝恪的碗裡,自己則是喝起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