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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記不清了,她只記得,感覺很可惜。出師未捷身先死,死在異國他鄉,真不值。
再然後,她手上多了把硬東西。
他們在暗處,對方在明處,明處那兩方火力相當,分不出高下。
紀翹持槍的手,被男人握在冰涼掌心裡。
「別抖。」
祝秋亭的聲音低得人心口一顫,紀翹手忍不住的發抖。其實她能想像出他蹙眉的樣子。
「紀翹,你貴庚?」
祝秋亭說:「給我拿穩了。」
他的語氣很少這麼強硬,紀翹權衡利弊後,不抖了。
祝秋亭幫著她,緩緩對準了一個男人,那人沒留鬍子,看著還挺年輕,年輕而勇猛。
祝秋亭:「扣扳機,會嗎?」
紀翹剛要說,我不會,真的,要不您自己來?
他握著她的手,不由分說地,金屬彈|頭呼嘯著進了那人眉心。
血霧四濺。
紀翹喉頭微動。
她滿腦子空白,卻記住了那人的名字。
他的同伴叫他aancio,那是紀翹這輩子第一次開槍。
第一次開槍,就殺了人。
這片土地裡,人們把毒品和腦袋掛在腰上,她固然知道。
但紀翹還是做了很久的噩夢。
她沒告訴祝秋亭,那天開槍後不久,城裡鐘樓的大鐘擺起,敲響午夜鐘聲,敲開她的二十六歲。
在祝秋亭看來,似乎,似乎只是教會她如何用拖鞋拍死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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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翹偶爾還是慶幸的,比如現在。
用槍託把方應敲暈,她找前臺借了繩子,把人五花大綁,塞進浴池。
她剛出浴室,想想不放心,折返回去,隔得老遠擰身送腿,腳尖正準在太陽穴,人徹底倒了她才離開。
剛出浴室,紀翹接到明寥電話。
明寥是在祝家長大的少年,如今已成為可靠的青年。對祝秋亭言聽計從。
紀翹有時候懷疑,如果祝秋亭讓他去跳崖,他還會追問跳多少米的。
但祝家哪個對他不那樣呢?
祝秋亭可能給他們下了迷藥。
「你在哪兒?」
明寥語氣少見的急。
「清江,我回來度假。」
紀翹說。
「你過來趟我這兒,瞿輝耀跟hn槓上了。」
hn是一個工廠的代號,分屬明寥負責區域a市底下。
至於瞿輝耀,他是瞿家二兒子,外室生的,就是小三的種,正急著上位。
他老子跟祝秋亭打交道做生意,暗地裡恨不能把祝秋亭大卸八塊啖肉飲血,明面上都要擺一桌豐盛筵席,清茶鋪開,笑眯眯稱一句祝九。
祝秋亭在生意上,靠的是他自己。
可另一條道上的祝九,是那尊大佛祝綾最小的兒子,含著金湯匙出生。換句話說,褪掉明面上的身份,想動祝秋亭的人都要掂量掂量輕重。
瞿輝耀還真是膽子不小。
但祝家明面上是做國際貿易的,生意做那麼大,每年也有意外配額,在多少千萬內的損失是可接受的。
紀翹不太擔心。她花了三個小時,趕到a市才發現,明寥真是不靠譜他媽給不靠譜開門,不靠譜到家了。
凌晨四點,紀翹披著人造皮草披肩,剛從深巷裡穿來的架勢,高挑冷淡,紅唇飽滿。
「這是槓上?」她翹著二郎腿,透過車窗指了指遠方,火光沖天後只餘了一堆灰燼,友好提醒:「這是燒沒了。」
明寥坐在副駕駛上,點頭:「我知道。」
紀翹嘆了口氣:「你知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