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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欣面上一紅，全然未料到這人生了一副風流骨，竟還如此風雅，片刻後吶吶道：&ldo;謙恭下士，公子有君子之風。&rdo;

此話一說，蘇沫才拿正眼瞧她。

王素欣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方才這話已屬輕狂，面上一紅，垂首不敢看他，蘇沫以巧勁抬起她的下顎，盯著她瞧了半晌，末了輕笑一聲，一臉意味不明地說：&ldo;你很大膽。&rdo;

&ldo;公子見諒，奴家不是……&rdo;

&ldo;行了，那些個陰奉陽違的調調我看得心煩，這樣挺好。&rdo;

蘇沫眸中已染了層淡薄的笑，舉杯飲了口西鳳，一臉淡然地問：&ldo;你是杏林人氏？&rdo;

王素欣吶吶應下，那位天子又問：&ldo;聽說項啟下令屠了整個杏林城，當時你可在場？&rdo;

&ldo;是，奴家曾親眼目睹當日的情形，幸而能夠僥倖逃脫。&rdo;

她神色纖柔，言談間也沒有宮中女子那套煩人的規矩，十分惹人憐愛。

蘇沫瞭然地點了點頭，又問：&ldo;這麼說，是康平救了你？&rdo;

&ldo;您如何知曉？&rdo;

如此天真爛漫的問話，豈能不讓人失笑，蘇沫失笑，低頭餵了口她酒水，那女子嘗了嘗，末了紅著臉低喃道：&ldo;這酒很好喝。&rdo;

這話說得雖輕，蘇沫卻聽了個一清二楚，不禁渾身大震。

眼前，依稀是永安殿那個爛漫的夜晚，一人坐於對面，捏了酒杯在手，一臉讚嘆地說：&ldo;這酒不錯。&rdo;

如此，那晚的點點滴滴立馬如潮水般撲面而來。

那女子見他久久不語，目色出神而入神，伸手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紅了臉問：&ldo;公子，你怎麼了？&rdo;

蘇沫一個驚蟄醒過神來，低頭望去，身下那姿容艷麗之人與另一人的容顏重疊又分開，分開又重疊，末了盡數變成滿眼的模糊和一室的迷醉。

他心頭大動，猛地低頭吻住身下這人的唇舌，邊吻邊含糊不清地說：&ldo;朕就知道你會喜歡，你從前就很喜歡。&rdo;

語畢，一個翻身將那女子壓在身下，挺身將自己慢慢送了進去。

少頃，內間有呻吟聲和粗喘響起，恭槐安守在門外，將裡頭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暗自嘆了口氣，康平站在他身側，淡淡道：&ldo;假以時日，陛下再不會對那人念念不忘。說到底，時間如流水過溪，總能帶走一切，世上本沒有忘不了的事，更沒有忘不了的人。&rdo;

語畢，負手踱步離去，慢慢消失在燈火深處。

恭槐安搖了搖頭，暗忖若真能如此，可真得謝天謝地了。

風起雲湧第四十一章

[丹豐都城臨陽]

&ldo;陛下，慶原出兵了。&rdo;

&ldo;多少兵馬？&rdo;

&ldo;二十萬直擊慶原西北邊城。&rdo;

江訣神色肅穆，負手站在案後，沉聲道：&ldo;居然是刈陵？&rdo;

厲子辛點了點頭，道：&ldo;西平這招確實厲害，在這個節骨眼上，我方□乏術，沒功夫理會，而刈陵東北角上雖然還有個東嶽，但兩國邊境處有崇山峻嶺相隔，根本無法翻越，東嶽若想出兵，須途經圭仵，必定多有阻攔。&rdo;

林瓚深以為然，附和道：&ldo;圭仵雖小，卻也不是毫無縛雞之力，東嶽能輕易左右業楚，卻未必能拿圭仵如何。蘇沫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出兵刈陵，確屬高招。&rdo;

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