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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沈暖活動了一下腰椎,想著出來洗碗,卻見桌子上已經乾乾淨淨,廚房裡也收拾得明亮乾淨。她本來應該坐下一會兒就出來的,結果太過全神貫注,一時就忘了時間。
悄悄推開主臥的門,唐思揚已經睡著,她本想轉身帶上門,卻又在一瞬間看到他再次蜷縮起了身體。
原本平直的身體側到一旁,雙臂下意識地併攏,雙腿彎曲,帶著某種顫動痛苦地蜷縮在一起,像個蝸牛。
她放開門把手,重新走了回去,於灰暗中看到了他身上滲出的細密的薄汗。他緊緊咬著唇,眉頭愣是擰成了一個川字,似是正處於某種痛苦的掙扎當中。
唐思揚,是什麼樣痛苦的事情在包裹著你?她不自覺地想到了唐思揚過去的五年。
沈暖滿目心疼地看著他,在他緊蹙的眉間落下淺淺一吻,轉了個身輕輕躺在他身後,手臂穿過他的腋下,隨後緊緊貼在了他身上。
許是感受到了背後人的靠攏,夢中的唐思揚微微睜開了眼,握住沈暖穿在他手臂下的手,舒展開蜷縮在一起的身體,轉身重新抱住了她。
早上八點,沈暖的臉被某人的指腹摩挲得發癢,很是不情願地睜開了一隻眼睛,問時間“現在幾點?”
“昨晚什麼時候來的?”唐思揚側身支著頭,一臉笑意,看著像是又憋了什麼壞主意。
沈暖習慣性地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懵了一會兒,才轉頭狡黠一笑“你睡著的時候,有什麼問題嗎?”
唐思揚攬過她的腰,將她拉到自己身上,用下巴蹭著她的頭頂“不是說讓我自己睡嗎?”
“我說讓你自己睡,又沒說我不能來?”沈暖推開他,下了床,看了一眼時間,還好才八點多。
他們訂的是十一點多的飛機,兩人收拾了一番,吃了個早午飯,就出發去了機場。
經過十幾個小時飛行,兩個人到達伯爾尼的時候,已經是瑞士下午三點多。不同於國內已進入夏初的天氣,伯爾尼還有些冷颼颼的,還好沈暖提前查了天氣,穿了一件比較厚的衣服。
到了伯爾尼,唐思揚並沒有直接帶沈暖回到他之前和母親鄭喜楓租住的房子,而是先在附近找了一家酒店。
他不想讓小暖住在那個充滿糟糕回憶的房子裡。
這次來伯爾尼,主要是處理一下房子,再次是辦一下他和母親的各種手續。
臨去租住的房子前,唐思揚問沈暖“小暖,你要不要在酒店裡等我?”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去。”
沈暖握住他略顯冰涼的手,目光十分堅定。她記得他說過的在那個房子裡經歷過的痛苦,她這次非要跟著他來,就是不想再讓他一個人獨自面對。
到達租住的房子前,唐思揚不由得想起那日他的小小被扔在他面前的情形,兩隻手緊緊握成拳,定了好一會兒,才拉了沈暖的手開啟了門。
房子裡明顯已被清理了一遍,但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出前不久才發生過什麼大的摧殘。
沈暖跟著唐思揚走進此刻一片陰暗的客廳,幾件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傢俱,彷彿從前並沒有人在這裡居住過,不由得覺得十分陰冷。
“你之前住在哪裡?”沈暖抬眸看向此刻臉上神情一片複雜的唐思揚。
“那裡。”
唐思揚給沈暖指了指他們左前方虛掩著門的房間,卻並不向那裡走去。他給小小安的家,就在那間房間裡。
小小死前悲慘的樣子和那片血泊昨夜還出現在他的夢裡。
如今,小小沒了,他的母親也沒了,一股悲傷從心底湧上來,席捲著他。
沈暖看出他眼底的痛苦和悲傷,緊緊握著他的手,轉身擁抱。唐思揚低頭靠在沈暖的肩頭,合上眼,久久不能自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