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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濃煙中奔出一隻虎精,縱奔而至,張口便咬,斥候連忙縮腳,虎精差之毫釐,只能眼睜睜看著斥候遠去。
“好。”眾官兵齊呼道。
那斥候死裡逃生,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忽然“噗”地一聲,胸口中了一箭,大驚看去,只見劉肇基手挽強弓立在城頭,這一變故實令所有人始料未及,斥候叫道:“將軍,為何……。”
話音未落,又一箭射來,正中眉心,劉肇基喝道:“妖孽,快現出原形。”
那斥候雖中了兩箭,卻身手如故,縱聲大笑:“總算有個聰明人。”
果然是個妖怪,只見他漸漸顯出原身,牙尖嘴利,乃是一隻巨鼠妖。
眾人駭然,萬萬沒想到群情所繫、抗命搭救的同袍竟是妖魔所化,此時巨鼠離城頭已不過一丈來遠,叫道:“鼠爺來啦,今日定要吃個盡……。”
“轟”,劉肇基換了一支火銃,只見火星四濺,那鼠怪的大頭被轟了個稀巴爛,話未說完,身子重重跌在城下,這次是真的死透了。
劉肇基見濃煙離護城河已不遠,振臂高呼:“全體攻擊。”
眾官兵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一時間萬炮齊轟,只見無數彈丸從陰沉的天空劃過,砸在濃煙中落地開花,慘叫聲此起彼伏,響徹雲際。
這些妖魔雖不懼尋常弓箭,但紅夷大炮是何等的威力,一炮擊中,必定成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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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肇基指揮作戰,怕誤傷朱求桂,便命太申太卯陪同晉王回府,朱求桂奇道:“劉尚書,你怎知那斥候是個妖怪?”
劉肇基道:“不管他是不是,我都不能冒險讓他上城。”
朱求桂驚道:“原來你……你竟是唬人的,若他真是斥候,豈不是被你枉殺了嗎?”
劉肇基道:“兩國交戰,伏屍百萬,流血漂櫓,枉死一個人何足為惜,作為軍人,馬革裹屍,戰死沙場,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朱求桂嘆道:“好一個‘一將功成萬骨枯’。”匆匆去了。
在大炮的轟鳴聲中,濃煙漸漸褪去,群妖露出本來面目,一個個猙獰怒吼、張牙舞爪,很多官軍從未見過妖怪,一眼望去,無不駭然。
這些妖軍雖然沒有人族幾千年兵家的浸淫,但經過黑麂的調教練兵,行伍倒也有模有樣。
只見在後軍助陣的是一群鴨子,擂動戰鼓,大聲助威:“咚咚呱呱……呱呱咚咚……。”
大象捲起鼻子,吹起了衝鋒的號角:“嗚……。”
群妖無不奮勇爭先,朝城頭攻了過來,這壁廂是兔子跳蕩軍,手持長槍,一身盔甲,兩顆板牙磨得鋒利;那壁廂是毛毛蟲騎兵方陣,五彩斑斕,橫衝直撞,勢不可擋;最前頭是野豬敢死隊,鐵盔鐵甲,手持大鐵勺,“嗷嗷”衝鋒;至於什麼金剛大猿、豹子精、犀牛怪、河馬戰士之類則是中軍主力,一個個都十分強悍,胳臂比人還粗,一身腱子肉。
這時一群刺蝟並列排開,硬刺根根豎起,一聲令下,萬刺齊發,猶如機弩,將官軍射到一片,鮮血、汗水、痛叫、怒吼、煙火充斥著城頭,倒下一片,立刻又有一隊人馬前來填補,待妖軍靠近,火銃也開始轟擊,一時間震耳欲聾,郴州城內外殺聲震天。
轉眼間妖軍已攻到了護城河下,豬頭兔子毛毛蟲都怕水,一時攻勢稍緩,官軍從容轟擊,妖軍傷亡慘重,就在這時,只見十餘條百尺長的蜈蚣衝將出來,橫在護城河上,權當架橋,妖軍士氣大振,都湧了過來。
千戶叫道:“大人,要不要動手?”
劉肇基淡定觀戰,道:“不急,再等一等。”見已有數百妖軍攻到城下,遂喝道:“放火。”
那千戶搭起一支火箭,“嗖”地射在護城河中,只見“噗”地火焰竄起三丈來高,瞬間沿著河面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