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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手摸了摸臉，臉上布滿了淚痕，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真的哭了，而且哭得很兇，枕頭都打濕了，也難怪會嚇到溫言。

&ldo;沒，沒事……&rdo;

她匆匆擦了擦臉頰，抿了抿唇，猶豫了下：&ldo;溫言，你說他……&rdo;

你說他是不是已經沒了？

話到嘴邊，卻沒有吐出來。

&ldo;他？你說的是誰，阿言嗎？怎麼了……&rdo;

&ldo;沒……沒什麼。&rdo;

她擺了擺手，最後把這個問題嚥了回去。

現在追問這些還有意義嗎？

只有溫言不親口說阿言已經消失了，那她就相信他永遠存在著。

他只是暫時沉睡了而已，哪怕一輩子出不來，最起碼人還是好好活著的。

她起床洗漱，溫言站在她的身後，看著她單薄的身影，眼底流露出淡淡的悲傷。

他知道她夢見了什麼，夢中，她一直喊著：阿言，不要走。

這悲傷不是自己的，突然湧上來，是屬於另一個人。

哪怕他已經消失，卻還留下了最後的本能。

感受到她的喜怒哀樂。

&ldo;阿言，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她。&rdo;

這話，是一生的承諾。

白歡歡這幾天沒有悶在家裡，一有空就去找許意暖插科打諢。

她需要調整心態，才能好好面對溫言。

以前許意暖總是勸她接受阿言，現在又要苦口婆心勸她接受溫言，她這個局外人也被弄得腦殼哇哇疼，紅娘真的不好當啊。

&ldo;別說我了，我的事情簡直是一團線，糟糕透了，理不清的。你還沒跟你婆婆和好嗎？這都過去多久了？最起碼一個月了吧，你們的婆媳關係還沒緩和？&rdo;

&ldo;怎麼緩和，我一去她就害怕，總是說我是壞人。我一週去一次，最後都被醫生警告了，讓我別去刺激病人的神經。&rdo;

二哥那兒不只有謝珺一個醫生，還有別的專家，定期來複查。

她都要被聯名警告了。

她萬分苦惱，抓了抓頭髮。

&ldo;那你男人呢？沒說什麼？&rdo;

&ldo;就因為怕我心裡難過，他去那邊的次數都少了很多。&rdo;

&ldo;那顧寒州還不錯，不至於有了娘就忘了老婆，還知道顧著你的感受。&rdo;

&ldo;可我看得出，他很緊張夫人，那邊一有風吹草動，他都會打電話問二哥。&rdo;

&ldo;畢竟是自己的親娘，分開這麼久，難免牽掛。顧寒州重情重義，人不去，心也會在那兒。但他也在乎你啊，知道你會失落，所以也會陪著你。女孩子就要作一點，哪怕你心裡想讓他去那邊，你不介意，但你面上一定要矯情一點。&rdo;

&ldo;讓他早點回來，做好飯等著他，說見不到他想他等等，千萬別太大義凜然，要讓他時刻感受到你的失落，覺得你需要他。他兼顧他的母親，也會時時刻刻惦記著你，懂了嗎？&rdo;

&ldo;啊？&rdo;許意暖聽得暈頭轉向：&ldo;我跟顧寒州算老夫老妻了吧？還要作妖嗎？&rdo;

&ldo;老夫老妻？你們這才幾年？談戀愛兩年，結婚一年多，頂多算熱戀期，女孩子還是要耍點小心機。又不是讓你做壞人，只是讓你調劑一下夫妻生活。女孩子該撒嬌就撒嬌，該服軟就服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