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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猜不出。
蕭淮微微地彎起唇:&ldo;門將。&rdo;
門將,球隊的最後一道防線,主要任務是不準敵隊的球進入。與此同時,門將沒收對方來球的那一刻,便是本方進攻的發起點,往往決定了接下去的反攻節奏。
一個好的門將頂過半支球隊。這是足球場上公認的真理。
所以當少年季雲翀滿場跑來跑去的時候,蕭淮氣定神閒地待在大後方,似乎對比賽起不了任何推動作用,實際上卻可以把全場隊員的移動、跑位盡收眼底‐‐只有蕭淮知道,什麼時候謹慎防守,什麼時候大膽進攻,如何靠技術贏得比賽。
美智子跟隨蕭淮工作多年,默契地問:&ldo;你的潛臺詞是,你已經看出了東盛的弱點?&rdo;
蕭淮點頭:&ldo;按照大陸地區的法律規定,東盛發出《要約收購書》之後,在約定的時間期限內,不得賣出已經持有的中西藥業的股票。東盛的資金槓桿不止1:10,如果中西藥業的股票在約定的時間限期內連續跌停……&rdo;
&ldo;這將觸發東盛的平倉線。&rdo;美智子接過話,&ldo;東盛及其一致行動人最大的風險就在於連環使用槓桿,用借來的錢強買股份。一旦中西藥業砸盤跌停,勢必引起對方接二連三的平倉,迫使東盛放棄用遠高於股票市值的價格收購中西藥業股權。&rdo;
也就是說,股權之爭,其實是價值之爭。
美智子思索會兒,面露擔憂:&ldo;中西藥業持續砸盤跌停,對自身也不利。&rdo;
&ldo;所以才需要一攬子防禦計劃。適度的砸盤跌停,可以迫使東盛放慢收購的步伐。但我們真正要做的,是抓緊時間尋找善意的收購方,把中西藥業的股權交到對方手中。&rdo;
&ldo;就我所知,國內沒有第三方願意持股中西藥業。&rdo;
&ldo;國內沒有,我們可以把眼光放到境外。&rdo;
美智子一愣。
蕭淮看了看腕錶,晚間10點35。
他呷了口咖啡潤潤嗓子:&ldo;今天到此為止吧,明日再議。司機就在地庫等著,我繞段路送你回去?&rdo;
美智子睨一眼會議桌上的咖啡:&ldo;你喝了滿滿一大杯拿鐵,到酒店後睡得著嗎?&rdo;
事實果然如此。蕭淮在下榻的酒店裡毫無睡意,反而因為忙了一整晚,飢腸轆轆,不得不開車出去尋找餐館。
兜了一大圈,商店幾乎都停止營業。車子漫無目地向西行駛,迂迴輾轉,走走停停,最後來到了鎮寧路東段,&ldo;那年1936&rdo;私房菜餐廳的所在地。
蕭淮猶豫片刻,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拾級而上,竟看見玻璃窗上赫然貼著招聘啟事‐‐&ldo;急招主廚,工資面議&rdo;。
推門而入,餐廳裡冷冷清清,沒有什麼人氣。店長見有客人進來,也不熱情招待,埋著腦袋玩手機。
蕭淮找張桌子坐下。服務員慢騰騰地走過來寫選單,磨蹭了好久,才端上來一碗香鮮小餛飩。
蕭淮嘗一口,叫住服務員:&ldo;你們店裡的餛飩,味道不太對。&rdo;
&ldo;我們換廚師了。&rdo;
&ldo;老闆不管?&rdo;
&ldo;我們也換老闆了。&rdo;
服務員的意思是老闆從關怡換成了林霂,林霂人在國外,完全不知道新來的廚師消極怠工。
蕭淮卻將這句話理解為林霂不再是這家餐廳的老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