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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握住了車轅用力一擰:“難辦,那就不要辦了!”
“咔嚓”一聲,粗如成年人手臂的車轅硬生生被陳伯扭斷。
溫大路停住了腳步,眨眨眼,看著車上粗糙的斷口,心中閃過一個念頭:“這不會是假的木頭吧?是這老頭事先準備好用來嚇唬人的吧?”
陳伯似乎看出了他的猜疑,將手中的半截車轅向地上一丟:“你的胳膊,比這東西還硬嗎?”
“咣噹”一聲,是實木著地的聲音。
溫大路嚇了一跳,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腳下的車轅,慢慢蹲下身子,一隻手伸出,撿了起來。他很謹慎,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陳伯。
撿起來之後,他用鐵尺敲了敲車轅。“邦”、“邦”,媽的,是真東西。好像是椴木,紋理細密,木質堅韌,他自己打人板子也愛用椴木。
這麼結實的東西,老傢伙一隻手輕鬆扭斷
溫大路掂量了一下,覺得即便自己那個廢物堂弟還在身邊,恐怕也拿不下這老傢伙,於是方才心裡好不容易積攢起來的一股正氣煙消雲散,換上了一副笑臉:“既然是咱們老家的規矩,那我就不打擾了,請,請。”
鄧源心裡暗罵,誰他娘和你“咱們”、“咱們”的。臉上卻也洋溢著笑容:“多謝,咱們就此別過,改日再聊。”對方好歹是崑山的衙役,以後自己還要在崑山混,彼此都要留三分薄面。
溫大路倒也光棍,將車轅雙手奉還給陳伯,倒揹著手向鄧源來的方向走去,以示自己對鄧源的去向不再過問。
鄧源走到車前和陳伯交換了個眼神,陳伯一巴掌拍在騾子身上,騾車再度啟動。雖然鄧源心裡著急,但奈何銀子太重,那騾子使出吃奶的力氣,也只能走這麼快了。陳伯也說:“不能太快,再快,軋上個石子兒車子就散架了。”鄧源只好捺下心,隨車前行。
溫大路走到街角,忍不住又回頭張望。看著吱吱嘎嘎遠去的騾車,心有不甘地吐了一口濃痰:“呸,柴火怎麼不累死你個驢日的!”
騾子是驢馬混配所生,但此時溫大路口中“驢日的”,顯然說的不是拉車的騾子。
騾車走遠了,溫大路意興闌珊,也準備回家。他知道,今日顧家這出戏算是唱完了。
他在前後巷子吆喝幾聲,溫三不知從哪個犄角旮旯鑽了出來,一邊走一邊假裝整理褲帶:“哎呦,好漢架不住三潑稀”
溫大路氣不順,上前就是一個鑿慄:“怎麼不拉死你!”
溫三很委屈:“大哥,我”
溫大路打斷他:“回家!”
溫三聽到可以回家了,心中一喜,殷勤勁兒便又上來了:“這麼早便回去啊?不再多待會兒?方才我好像聽到有車輪聲哎喲,大哥你怎麼又打我”
打你?打你都是輕的。溫大路今日憋了半宿要做黃雀,誰知遇上個大蟲。這口惡氣,無處發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