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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鄧源想好,馬車已駛入玉山鎮,徑直向著他曾經住過的別院去了。
鄧源很想問“這宅子不是賣了麼”,但再一轉念,從鄧鼎城到陳伯有這麼多事情瞞著自己,一所宅子賣沒賣這種小事何足掛齒?
馬車停住,鄧源跳下車,很自然地向“舊居”走去。
陳伯叫住了他,叩響了隔壁的大門。
“這處院子也我父親的產業?”鄧源瞪大眼睛?
陳伯沒有做聲。
大門開了,三人走了進去。
這宅子和“舊居”格局差不多,但院中的景緻和裝飾都很簡單,想來不是鄧鼎城常住之所,頂多是個備用的狡兔之窟。
鄧鼎城這隻狡兔還有幾處洞窟?
陳伯把鄧源領到東廂房:“哥兒,你在此稍等。”
鄧源心情複雜地坐下,大腦飛速運轉。待會兒見到鄧鼎城,自己該如何表現?
是像鄧母一般苦大仇深橫眉冷對,還是一腔孺慕之思過去抱住大腿痛哭流涕?抑或不冷不熱若即若離?
這三個月過得太過輕鬆,居然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個問題···
對了,趕緊再重溫一下鄧母講過的那些陳年往事,免得待會兒痛說家史的時候對不上榫頭···
就在鄧源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腳步聲。
來了!
鄧源緊張起來,比方才偷聽陳伯和陳三吉說話的時候還要緊張,手心腳心都滲出了汗,一顆心跳得幾乎要躥上喉頭。
腳步聲在門外停下,而房門並未立即被推開。
他也在猶豫。
鄧源站起來,一手扶住桌子,一手揪住衣襟,死死地盯著房門。
門沒拴,門外那人只消輕輕一推,兩人就算正式見面了。
古人說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如今“父子”二人隔門相對,似乎怯意更甚。
晉省民風淳樸剛直,若是原本的那位鄧源還活著,是不是會直接衝出去先把老爹打一頓再說?
也許鄧鼎城是怕捱打,所以不敢直接推門而入。
不進來便不進來,在門外矗著算怎麼回事?
玩行為藝術啊?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窗格上。鄧源幾乎能看到遠處血紅的火燒雲,就像一盆新鮮的狗血,染紅了天地。外面的人影顯得格外高大,似乎還鑲了一圈金邊。
這就是這個時空的老爹給自己的第一印象?
狗血中帶著偉岸。
不知過了多久,鄧源覺得自己有些站不住了。
人死鳥朝天!他鼓勵了自己一下,主動出擊。
鄧母並沒有交代該如何面對這位父親,鄧源決定跳過狗血的環節,大大方方認下這個爹。
他邁出了第一步。
幾乎與此同時,緊閉著的房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