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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星舒收起神思,只小睡了片刻,起身時,渾身痠痛絲毫未減。 寅時,正是好夢最酣,睏意最盛的時候。 石玉將那暗衛扛進屋內,“公子,這個人如何安置?” 楚星舒揭開暗衛臉上的黑巾,黑巾下是一張稚氣未脫的臉,“想不到,還是個孩子,放我床上吧。” “床……上?” 楚星舒頑皮一笑:“天氣這麼冷,可別把孩子凍壞了,留給二皇子暖床,倒是不錯。” 石玉一頭霧水,公子自有章法,他聽話的將人放在了楚星舒床上。 “好在今日只有這一個暗衛,收拾起來倒不費事,之前的那些,不知何故都撤掉了。” 楚星舒換好夜行衣,披了件黑色鬥蓬,冷笑:“慕屹川對我,終是不敢完全放心。” 夜色中,古樹旁,一白衣僧人盤膝閉目而坐。 風雪吹得樹枝搖曳,他的衣袂飄蕩起來,眉心中間一顆硃砂痣,面容儒雅清冷,與這白茫茫的冰雪相融。 手中輕捻佛珠,唇角輕揚,緩緩睜開眼睛,聲音清澈:“你來了。” “伽落,果真是你。”楚星舒心中五味雜陳,鼻頭酸楚。 伽落站起身,朝楚星舒伸出手。 楚星舒會意,撩起袖子,讓他把脈。 良久後,伽落輕嘆一聲:“又妄用內力了,生死與你,當真是兒戲一般。” 楚星舒收回手,笑道:“我還有些事沒有做完,可不能輕易死了,你來,我又可以多活幾年了。” 伽落乾淨的眸子看著他,不解道:“眾生皆苦,而那最苦的,莫過於情之一字,有人為它生,為它死,為它瘋狂,為它沉溺,星舒,你怎麼會碰它呢?” 楚星舒心虛的避開他的目光,故作掩飾的笑道:“這你也能把出來,少誆我了小禿驢。” 伽落輕輕笑了,不與他爭辯。 “我已經安排好了落腳處,等文書到手,就可以重整寺院了。” “多謝。”伽落目光轉黯,“星舒,我雖身處佛門,卻並非不通七情六慾。反之,佛門之人看破萬物,實則比世人更通情慾。 覺遠大師已身歸塵土,可圓寂的過程,太慘烈了些,這股慾念,我看不破,也走不出……” 伽落眼裡浮上淚光,“一百零一刀,人心入魔,除之,才是正道。” “一百零一刀……”楚星舒震驚得嘴唇發抖,再也站立不住,錐心的疼痛,讓一向無慾無求的他抱著雙臂蹲下,隱忍的發出極小的“嗚嗚”聲。 楚星舒與其說是先帝的親信,不如說,是先帝為他的生命續上了弦。 伽落是覺遠大師最得意的弟子,醫術卓絕,楚星舒能活到今日,是這三個人合力拉住了他踏黃泉的腳。 如今,先帝去了,覺遠大師不得善終,而伽落,再也不是那個醉心懸壺濟世,敬畏每個鮮活生命的人。 這世間至純至善之人,此刻,竟然有了殺念,該是多麼的令人心痛! 楚星舒平復情緒,緩緩站起身,目光堅毅,“伽落,把你的慾念都給我,從今以後,你端坐佛堂,不染鮮血,你的怨恨不是罪惡,不需自責,全部交給我,通通交給我……是人是魔,與我無礙。” 伽落握住他的手,將一個冰涼的白瓷瓶放入他掌心,“星舒,身子不再是你一個人的了,須得保重!” “這是……” 伽落淡淡道:“新藥,試試吧。不可輕易動武,切記。” 慕屹川不知道是第幾次抬頭看天數著時辰,他心不在焉的聽著議事,腦海中不停浮現的都是那人勾魂的眉眼,細滑的面板…… 一想到楚星舒,他就覺得血氣上湧,無比空虛,想得到,抱不到,真的是種難熬的折磨。 武威小心翼翼地道:“二皇子,冰嬉的場地,值守,您看這圖紙的佈局還需要改嗎?” 慕屹川掃了一眼,“可行,不必改了,還有嗎?” “這是最後一項,已經沒有……” 武威話未說完,慕屹川的身子已經離開了位子,健步如飛的跨上了馬。 眾人回過神時,慕屹川的人已經飛奔而去了。 “武統領,二皇子是困了麼?怎的如此心急?” “寒冬臘月的,人家可是天之驕子,能陪咱們在這裡耗這麼久,也該知足了。” “我看呀,是回去抱美人了吧……” 眾將士哈哈大笑起來。 武威大喝一聲:“都跟老子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