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海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八零中文www.80z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幻想。畢業那年他如願以償地參了軍,軍裝是綠色的,讓小夥子有了膽量去找他心中的朱麗葉,並於一個風雪瀰漫的黃昏在村外荒涼的黃土堖上私訂了終身。起初女方家庭不同意這門親事,因為劉家也像她家一樣窮得只有一張三條腿的方桌兩口盛糧食的矮缸,外加一孔燻得焦黑的土窯。徐春蘭自己也無可無不可的,劉宗魁帶著遺憾坐上火車,走進了祖國南部邊陲的軍營,看到了滿山遍野莽莽蒼蒼的森林,越發痛切地意識到故鄉是多麼缺少綠意,包括徐春蘭在內的家鄉人活得多麼可憐。
一個苦水中泡大、很小就懂得自立、有強烈的上進心、為此不怕受苦遭罪、內心視野卻相對狹窄的農村青年開始了自己在軍營裡的奮鬥。主宰他思維和行動的與其說是知識和理性,不如說是求生的本能,以及一種農民式的、在他心中潛藏很深的、一般被人稱為&ldo;良心&rdo;的東西。後者構成了他整個世界觀和人生論的基礎,他靈魂深層最有力最不可悖逆的道德律令。當戰士時他想到的只是好好幹,。爭取當上副班長和班長;當上副班長和班長之後,他想到的才是當排長。當了排長,成了一名月薪五十四元五角的軍官,他的奮鬥就似乎到了頭。新的軍官身份使他告別了復員回去做農民的命運,他可以找一個城市姑娘為妻,建立一個以收入固定工資和食用商品糧為特徵的家庭。但那種被稱為&ldo;良心&rdo;的東西卻把他內心的眷戀重新引回到故鄉當農民的徐春蘭身上,儘管此時他就隱隱聽說她身體不好,還聽說她家遺傳著一種可怕的婦科病。做了軍官的劉宗魁骨子裡仍是一個農民,他的軍官身份不僅沒給他帶來歡樂,卻給了他一種面對故鄉人和那個農家姑娘的內疚與不安,彷彿當他們還在故鄉一貧如洗忍飢號寒時,他在軍營裡過這種可算作豐衣足食的日子是應該感到羞愧的。與徐春蘭結婚滿足的不僅是他對自己初戀的眷念,還具有在故鄉人的生活和自己的生活之間找到一個新的契合點,以使自己的心能獲得相對安寧的意思。他的想法是:他當然不可能讓每一個故鄉人都過上他今天的好日子,但至少可以讓一個生命中初露不幸端倪的農村姑娘過上這種日子。,婚後六年內他投能做到這一點。與徐春蘭的夫妻生活還不到三個月,她就在地區腫瘤醫院檢查出了那種農村稱之為&ldo;倒開花&rdo;的不治之症。開初兩年劉宗魁帶著她四處求醫,去過北京,到過上海,等徐春蘭的病情相對穩定下來,他已負債纍纍,並且明白了對妻子的病已無可指望。他對她的熱情也下降了,徐春蘭的病使他們長年間不可能有正常的夫妻生活,當然不可能生兒育女。他對她並沒有變心,但情緒卻沮喪到了極點,他已為她竭盡全力,更多的事情是做不到的。然而徐春蘭和岳父不這麼看,他們有自己農民的想法: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徐春蘭嫁到劉家,就是你劉家的人,她一天不死,你劉宗魁就得弄錢給她治病!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dth: 336px; height: 280px; } }
dia (-width:500px) { banners6 { width: 468px; height: 60px; } }
dia (-width:800px) { banners6 { width: 728px; height: 90px; } }
dia (-width:1280px) { banners6 { width: 970px; height: 250p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