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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王溪正等他回話,沒想卻等來這樣一句。
「若去江蘇不給夫人帶些禮來,如何也說不過去。」
王溪不明就裡,又不好再逼問俞四的情形,只好搖頭,「沒什麼要費心的。」
「唉……」齊靳嘆了一聲,「既如此說來,這胭脂水粉置辦了一大堆,空耗了錢財不言,還不得夫人喜歡,豈不是空興頭?」
齊靳聽到議論俞四的一段話時,心裡已經明白,那頭的事情這位正頭夫人已經曉得了,他本不是藏頭露尾的人,在這件事情上卻耽擱了,各中利害是有,更要緊的是擔心她的反應,且見事出,王溪非但不哭不鬧,卻依舊還在為他人計較,他倒是有些旁的琢磨。
「罷了……」
「夫人可是有話要問我?」
第3章 痴行
王溪抬頭,聽他言語便知他要開門見山,「老爺不便說,我又何必問?」
齊靳略略沉吟一陣,慢道,「她如今身份所繫,雖出了那地方,聖上的旨意這奴籍卻不能輕易脫去。我將她安置在別業,她父兄皆在伊犁,好在叔伯一脈並未傷到根本,一切還要看聖意,我此去江蘇若能設法轉圜,母親那裡還請夫人幫襯。」說完轉身過去,「我將秦業留下,別業託你照管。」
一日之內雖從疑惑到瞭然,現如今全然定局,且是從自己老爺嘴裡說出,一個「賢」字罩著身上,壓得她透不過氣來,一時不知作何反應。
齊靳見她怔愣過後,大有不勝之態,心中憐意大起,她進府多年,賢惠妥帖,他對她自然不比旁人,握住她的肩頭,「夫人……」
王溪這下回過神來,抬頭看了齊靳,茫茫然道:「那俞四?」
齊靳也是一愣,他皺了皺眉,垂下手背在身後。
相顧無言,齊靳側著身踱了兩步,他抬起頭,剛想開口又頓住,最後背過身去。
「還有封信要寫,夫人先歇息。」走到門檻處,他停了下來,「我走後讓秦業去領了他,你同他說說也好。」
齊靳走的是軍機的官,不同那些文書上的人,行走跨界要燒香拜佛會親友,三日後一早便上了路。王溪過了晌午便交了秦業一封信,讓他領了俞四直道回俞府。果不其然,辦差的回說俞四老爺本有些憤憤的樣子,後來看了信就跟著秦總爺回去了,再無別的話。王溪的心這時才稍稍定下了些,她深知自己這個弟弟,雖然有些脾氣,但到底不是直愣子,她在信裡略點了他一番,他暫時也不會逞什麼意氣。至於別業裡頭,齊靳「照看」的意思她如何不明白,相安無事自然最是妥帖,齊靳留下了秦業,卻只在別業站班,又何需她再照應,且如今名不正言不順,更沒什麼相見的必要,如此思量,她只不聞不問。
待到九月上頭,齊老夫人突然樂了,原是齊家大小姐齊敏從北地她外祖母家回來了,王溪入門多年,不曾給齊家添丁,齊老夫人從未發過急原是也有這樣的道理。齊老夫人當年進門六年未有出,齊老爺無奈納了一房,竟也是絲毫沒有動靜,正要動過繼的腦筋,奈何這時得了齊靳,後又添了齊斯,四十上頭竟得了這麼一個女兒,寵得跟什麼似的,兩個兒子都暫且靠了後。老夫人當年是受過苦的,故而連半句話都沒有給過兒媳,王溪也是摸不準脾性的主子,眾人的舌根也沒處嚼,至今「無出」在府裡頭還沒有掀過也有這上頭的道理。
大小姐要回來,廚房裡的婆子僕婦們隔了兩三天就開始忙活,齊敏這張嘴是出了名的「刁」,只那幾樣菜式,稍變了味便動也不動,比那些給臉子看的還要讓人經不起,且王夫人待小姑極重的,三日前便差人叮囑,只道不能偷懶買足備了,要新鮮的東西還得當日從城外挑上來的。婆子們平素就好嚼舌根,這廚房裡的領頭姓馬,只管是個逞能的主,大清早的便吆三喝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