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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溪一聽,難免心中一驚。
她與齊靳生疏多時。往日外場內府,多有交應,現下他賓主生出嫌隙,她竟然不知。
夫妻二人是何情形,外人自不清楚,只是當著外客的面,事情雖不言錯,也由菖蒲而起,王溪雖是女流,卻有擔當,細枝末節不便詳說,只一應攬下:「當日之事,原是我做主人的捨不得她,未曾顧得周全。」
治中夫人何等見識,當真表裡俱澈,忙道:「老爺們如何體恤內情?我原就說僕婢雖身份所限,但畢竟都是情分,『由己度人』,方是道理。」
兩人敘談一會兒,前頭官客告辭,就有人前來稟,治中夫人的丫頭領著僕婦將備了的禮拿了進來,王溪一瞧這禮相當貴重,知她手面挺闊,揣測前頭官客相談之事,也絕非等閒。
送走來客,兩人俱至後院,齊老夫人將齊敏挪至近前,方便照拂。
睿兒性子不似平常府小姐,只頭兩日疼痛難當,哭鬧了一陣,這幾日能忍則忍,已知體恤照拂之人,齊老夫人坐在床沿,知他夫婦二人進來,王溪行至跟前,然睿兒同齊靳雖是兄妹,但情形所阻,仍舊隔了屏風。
看著嫂子關切的眼神,想著當日兄長護她之情,齊敏一彎月牙又漾出淚來,「大哥哥……」
齊靳皺眉,聽得妹子哽咽,身知她女兒家受此般苦楚,他做大哥的也於心不忍,他獨撐齊府一門,肩上的擔子沉重,輕易不露出傷感之態,半晌只應了一個『恩』字。
老夫人愀然拭淚,將兩人招至外間,這些天老人家感傷之痛,女兒面前又不能終日垂淚,只好背地裡簌簌不止,面色憔悴,已無往日意態,一雙眼睛內蘊的精神也散了許多,只到底是經過的,扶著桌子,曼聲道:「今日我想你二人一道來,不為旁的,只為睿兒同尤家訂下的親事。」
第41章 悔親
除秦業他娘外,其餘下人們都遣了出去,外廳內只剩下老夫人坐在上首和坐在一側的齊靳同王溪,燭火照堂,這廳壁上掛鐘的窸窣聲聽得真切,老夫人雙目似垂,定在廳內一盆半燃著的百合草上,齊靳夫妻二人雙目不交,一時沉默。
老夫人:「中秋月香未燒,卻碰上年災月厄,遭了這場橫事,我這些時日思量,寬慰自個兒,留下這條性命便是老天賜福,只是睿兒這青春必是要誤了,這禍事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是同尤家說定了才來,原是命裡相衝,這事兒就此作罷。」
齊靳默了一會:「母親,這議定的親事,如此翻悔,恐怕不妥。」
齊靳的話說得委婉,語氣卻不然。
老夫人垂目中透出一點精光,「何時議定?何來翻悔?」
齊靳抬眼看了他母親,略帶賠笑:「我也是順著母親的話頭,恁適才說了,『偏是同尤家說定了才來』。」
「你!」齊老夫人一時被他噎住,竟答不出話來。
頓了半晌,兩指一疊,敲在桌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事既沒有那「撮合山」,也未定周堂,你同你尤家兄弟說說罷,揀個由頭……」
這一口氣堵上來,竟猛地咳起來。
官做到他這個位置,「臨變不形喜怒」是必然的功夫,況且平日裡頭豺狼虎豹,明套暗套,都等著你往裡頭鑽,論內裡如何波瀾,面上要掌得定,也是平日裡頭練就的這聽話答話的本事,倒不是故意堵的齊老夫人。
連日朝中家中皆不安寧,齊靳素來厭惡出爾反爾之舉,如今幾次三番,現又及把兄,更不能為此不義之舉。
如此思忖,齊靳也不拑口,見齊母尚未表全,先道:「雖未下聘,卻也是口裡應承過的,如今也算定局。」原本要抬手,卻牽扯背瘡,齊靳眉頭一皺。
老夫人冷笑,「哼,你口裡應承過的又何止這一樁,打量你們的事我都不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