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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林德順在訓斥兒子，張桂蘭從廚房裡走了出來，便一把拉住他，然後又有些心疼地看了看那收藏了大半年的寶貝。
“雪峰啊，現在這些包裝紙能賣兩毛錢一斤呢？你看看有沒有人收？就這麼扔了太可惜了。”
林雪峰見母親這麼說，也趕緊順坡下驢，點頭應道：
“行，爸，你幫下忙，都裝到我車上吧，我拖到附近廢品站去。”
林德順見兒子服軟，這才把火氣降了下來，上前一起動手整理起來。
將所有廢紙箱子和瓶瓶罐罐收拾完後，林雪峰帶著父親林德順來到廢品收購站。
一個滿臉鬍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正在拾掇一堆破銅爛鐵，看到一輛轎車停在門口，斜瞥了一眼後，並沒有在意。
“老闆，收不收廢紙？”
直到聽到開車的林雪峰問他話，他這才轉身看向來人。
“啥？廢紙？嗯，收啊！”
中年男子幾步迎了過去，見是有人上門送廢品，隨即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癟癟的野山茶香菸，又用滿是油漬的手指彈出兩支，朝著二人遞了過去。
林雪峰和林德順立即接過，都沒想到這個一身塵土、邋遢不堪的廢品站老闆如此客氣。
“我們就一些紙箱和飲料瓶，你看多少錢一斤？”
林雪峰將這兩塊錢一包的野山茶香菸點燃，立即嗅到一股嗆人的黴味。
咳嗽兩聲後，他只好將香菸夾在手中，不去再吸。
而林德順則無所謂，猛吸一口後，絲毫沒有不適應。
他以前在鄉下抽慣了這種廉價香菸，只是這一年多來才跟兒子一起抽紅塔山，所以有沒有黴味沒什麼大不了的。
“紙箱兩毛五分錢一斤，飲料瓶五分錢一個。”
中年男子報完價後，眼睛便瞟向了那沒有蓋緊的車尾箱。
沒等林雪峰動手，他便快速來到車尾箱後面，伸出鉗子一般的大手將那一捆捆綁好的廢紙箱提了下來。
逐一上秤稱過之後，將賬一算，竟然有16塊2毛錢。
“呵呵呵……足夠三包白沙煙了！”
林德順從中年男子手中接過一堆皺皺巴巴的零錢，樂得合不攏嘴。
“老闆，你有電話沒？下次我家有積攢的廢品，麻煩讓你直接上門去收，應該沒問題吧？”
林雪峰想起自己如果每次都要開車來送廢品，還挺費事的，見這廢品站老闆辦事爽利，還挺靠譜，乾脆就讓他直接上門回收算了。
“行行行，我把電話號碼給你！”
“我姓趙，趙錢孫李的趙；單名一個洪，洪水的洪……”
名叫趙洪的中年男子一聽，立即笑盈盈地掏出手機，就將自己的姓名和號碼報了出來。
“爸，我想好了，晚上我想吃個煎雞蛋！”
二人正留著號碼，這時只見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姑娘突然從廢品堆後的一扇小門裡鑽了出來。
“行行行，小雅今天過生日，爸爸等下給你煎雞蛋。”
趙洪笑呵呵地一把捏了捏小姑娘的臉蛋，臉上演繹著滿滿的父愛。
林雪峰特地認真地打量起這個小姑娘。
只見她上身穿著一件滿是油汙的白色T恤，下身是條滿是破洞的牛仔褲，而腳下蹬著一雙涼鞋，腳丫子全露在外面。
這已經十一月份了，天氣早就轉涼，看著小姑娘這身穿著，讓他頓時心裡一酸。
“趙師傅，這是你女兒啊？怎麼今天沒去上學？”
聽到林雪峰的問題，趙洪的表情一怔，隨即一絲苦澀在他臉上一閃而過。
“呵呵，我們是江北監利人，今年剛來嶽州，學校說我們是外地戶口，社群又不給我們開暫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