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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鵲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一般這樣的早晨,白媽媽都會說今天會有好事發生,然後白夢然就會附和“小叔叔要遇到女朋友了。”才上幼兒園的白夢然對於女朋友的定義,就是白梓陌每次一起走的女生。
確實算是好事吧!路過門衛室的時候,大爺給了他一個郵政的快遞,現在能收到這樣快遞的,大多數都是信用卡,除此之外好像真的很少。偶爾會有發票和單據或者當時高考時候的錄取通知書,上面還印著“金榜提名”四個大字。不過這個沒有,但是努力想了想,最近是真的沒辦信用卡。放在辦公桌上,倒是一時沒想起拆開。
在高中當個體育老師,大概是大家以為最清閒的工作了,所以沒事大家總要跟白梓陌閒聊幾句,趁這個功夫,白梓陌撕開了快遞,很意外的掉出來一個喜貼。
“白老師,不會是初戀結婚請你吧?現在大家都用電子喜帖,很少有人寫這種了。”許陽伸著頭看著喜貼的封面,就是一個紅色的信封。
“不是她,是她閨蜜。”白梓陌拆開喜貼,認真的看了看。上面的新娘是陳欣,新郎叫羅霖,他不認識。大家好像後來都是這樣的,跟不認識的人結了婚,各自有新的生活,有新的朋友,一開始的朋友,聯絡的很少。甚至大家相互叫不出名字,連打招呼也是禮貌的微笑,大家都習慣了相互之間變陌生。
“初戀的閨蜜結婚還請你做客呀?那初戀也肯定會去,說不定是伴娘噢!”許陽倒是不見外,冷靜的替白梓陌分析。
“你倒是很瞭解流程,不愧是南林一中的御用司儀。”白梓陌揶揄許陽。
“你結婚也是我當司儀,我就是靠這張嘴,不然怎麼能娶到老婆,你要跟我學習。拿出體育生那種練專業的決心,好好找個老婆。”許陽說完還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白梓陌的手卻不由自主的磨砂起陳欣和羅霖的名字。南林有個風俗,喜帖不能自己寫,這幾個字,他知道是誰寫的,是曾經他們共同有一本筆記本上面那些熟悉的字,是楊一曾經在公示欄的右下角偷偷寫過的他的名字,一筆一畫一點都沒變。
他曾經問過楊一為什麼要學醫,她說她字寫得醜。這幾個字,確實不太好看,至少跟她那個人感覺聯絡不到一起,所有見過她字的人都勸她要練練字。陳欣跟她不愧是閨蜜,這樣重要的日子居然請她寫喜帖,而她還答應了。這一刻白子陌很想知道她寫下“白梓陌”這三個字時是什麼樣子,會不會跟他看到她的字一樣,有那麼一點點的感覺難過,感覺物是人非。
透過窗戶,白梓陌看到了那顆大榕樹,鏡頭往上是藍天白雲,所有的一切好像都變了,可是天空還是跟十八歲時候一樣,一樣的乾淨,一樣的藍。好像歲月依舊在那一年,楊一還是那個楊一,白梓陌也還是那個白梓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