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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聽到她說：&ldo;我洛家兩代掌管貴胄事宜，到我這輩，已然三代，洛鈺自當遵守祖訓好好打理貴胄，旁的人，生出些旁的想法，就別怪我按律處置。&rdo;

&ldo;二叔父出言不遜，即日起，閉門思過三日。&rdo;

&ldo;你！&rdo;洛呈倪作勢就要撲上來，克勤眼疾手快已經擋到洛鈺跟前。

洛呈倪也是武將，克勤又因著長幼尊卑不敢還手，硬生生的捱了好幾下他的拳頭，洛呈倪額頭蹦出青筋，讓整個面容也顯得可怖了好幾分，他的拳頭越揮不到洛鈺身上，就越更加急切。

&ldo;叔父剛剛還說我尚且年幼，您是長輩，跟我一個晚輩動手，叫百姓看了像什麼樣子！&rdo;

她言罷，便不再跟他們繼續耗，吩咐克勤儘快處理，就轉身走向後院。

百姓們再望去的時候，就只看到羅裙的衣角消失在拐角處。

……

一路上，洛鈺的心都頗為不安定，惴惴不安，雖然有幾分源於對付正曄的擔心，最主要的還是對於父親病情的憂慮。

父親病的如此突然，叔父又這般不加掩飾野心的覬覦郡守位置，她不得不懷疑父親的病是否與這兩位叔父有關。

她越想越急，腳底生風，但等真的到了父親門前，卻又躊躇難安，不知道要帶著何樣的面目來見父親。

手指頭攪著帕子，骨節泛白，她咬緊了唇，從投奔大周再到付正曄之事，她都不知道要如何跟父親解釋。

&ldo;鈺兒，門前若是你，便進來，外面天寒。&rdo;間或又一兩聲的咳嗽夾雜裡面，咳嗽的厲了，聲音帶著濃厚的啞聲。

她心頭一酸，從她記事起，父親的聲音就雄渾有力，如今竟然病成這樣。

&ldo;吱呀&rdo;她推門進入，室內略有幾束陽光射入，照起一方天地明亮，別的地方陷入大片大片的黑暗。

她硬撐著不落淚，&ldo;怎麼沒個婢女伺候。&rdo;

聽到她的聲音，洛父隔著帷幔伸出手。洛鈺會意，關上門，快走幾步握住那雙瘦的骨形具現的手，&ldo;我不習慣。&rdo;

&ldo;嗯，我知道爹您不習慣，您從小教導我凡事親力親為，但這不是病了嗎？&rdo;她說到最後，聲音顫了兩顫。

父親消瘦很多，整個人乾枯如老樹，空有一身高大的樹皮，裡頭的精華，繁茂的養分卻盡然流失。

&ldo;看過大夫了嗎？大夫怎麼說。&rdo;她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目光發狠，&ldo;可是叔父他們不準，看您生病而故意為難。&rdo;

&ldo;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的。&rdo;洛父手指揉搓洛鈺手背，幫她平復暴躁不安的情緒，&ldo;做郡守情緒太過於外露會招惹不必要的麻煩，爹不能教你太多，以後都要靠你自己去摸索，我相信我洛某人的女兒一定能擔得起這份大任。&rdo;

她已然帶了哭腔，&ldo;爹，我……&rdo;她在考慮，前幾日發生的種種要不要說與父親聽，但看到這麼孱弱的父親，她實在不忍心看父親再為自己，為政事費心。

&ldo;鈺兒，爹有一件事，需要你幫我辦成。咳咳咳……&rdo;洛鈺撒開父親的手，正準備去取水，她還沒來得及找到水杯，就有一雙手伸到他面前。

手指修長，脈絡清晰，骨節凸出，是一雙好看的手，只是，好看的有些眼熟。

那雙手捏著青墨色的茶杯遞到她的面前，示意她張開手接住，她順從的接過茶杯，眼睛也順著這隻手往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