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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老將軍忍不住回憶到三年前,長長出了口氣。他的長子秦向松正是在與西陵的交戰中身死。
身為武將,戰死在沙場上是榮耀。
秦家滿門武將,個個如此認為。他征戰半生,從不畏死,對自己日後可能戰死沙場的結局接受良好。
但作為父親,他怎麼能接受兒子就這樣死去?
更何況是他寄予厚望,自小疼愛的長子?
對西陵的恨意在這三年間從未消失,而且發酵的越發濃烈。
但戰爭豈能輕易發起,縱使秦老將軍無數次想提槍上馬迎戰西陵。
如今,也不知是天意還是人為。
西陵竟先行挑事了。
雖年紀已大,但秦遠自認戰略體力還在盛年,遠比這些毛頭小兒能打。
但如今這局面,卻讓他萬分糾結。
他可披甲出征,率領大軍直擊北部。但此時恰逢北部邊關不穩,個個都盯著大淵試圖狠狠咬塊肉下來。
他戎馬半生,戰績赫赫。民眾中也是頗有威信,早已成為大淵的軍事象徵。
老將出馬,這背後可揣摩的多了去了。他動了,虎視眈眈的其他國家又當如何?
慕容觀視線落在武將前列的秦遠身上,拇指摩挲著扶手,挑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依秦愛卿看,這場戰事是當接還是不當接?”
朝堂上,臣子們戰戰兢兢站在下方。唯恐一個不慎,就要被派上戰場。
秦詞點上唇脂,指腹輕輕塗抹均勻,飽滿的唇瓣越發鮮妍。
窗外雨珠打落在芭蕉葉上,她推開窗,嗅聞到空氣中淡淡的土腥氣。
園子假山奇絕,暗處的衣角被雨水打溼。
“恐天下風雲再起...”
水霧淋溼少女挽起的青絲,長睫沾染上晶瑩的露珠,她望著遠處朦朧的青山淺笑。
祖父,你當如何應對呢?
秦老將軍下朝回到秦府,額心皺起的紋路就沒放鬆過。
長子身死,次子鎮守西南。
如今,這西陵戰事又起。
倒也好笑,全朝堂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一人身上。
怎麼?這是大淵除了秦家再無人能用了?
慕容觀只懶怠的靠在龍椅上,把問題盡數拋給他了,還給他封了個鎮國公的虛號。
如今,西陵軍事方案全盤交由他負責。
秦老將軍氣極生笑,捶了下桌面。
這慕容觀,
還真是讓人摸不著頭緒。
大淵滅國,也渾然不在乎的模樣。
“祖父,孫女秦詞求見。”
書房門被叩響,秦詞示意侍從莫要通報。
秦老將軍眼裡疑惑,孫女這時候來找他作甚。但他素來疼愛她,只覺得孫女可能有什麼事求他。
少女緩步踏入書房,眉眼笑意柔和。
還未及祖父發問,秦詞便說明了來意。
“祖父,聽聞您在為西陵戰事煩憂。孫女十分擔憂您的身體,想為您排憂解難。祖父年歲已大,再上戰場恐於身子不易。而我秦家,素來是大淵百姓心中一道牢不可破的牆,若毀了這道神話,定於民心不穩。”
秦老將軍本放鬆的身體,隨著少女娓娓道來,逐漸繃緊了脊背。
他眸子一眯,長久在戰場積壓的氣勢盡數釋放出來,殺氣隱隱浮現。
“你怎敢妄言政事?”
西陵戰事如今乃是軍事機密,今早才加急送到皇帝手中。
除了他們這些朝臣,這事不應該有閒雜人等知道才對。
秦老將軍不得不深思,心裡盡是驚駭。凌厲的視線上下掃視少女,試圖挖出內裡的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