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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棠梨正納悶兒，程見朔忽然轉過頭，她連忙剎住。
「你剛才張牙舞爪像個狒狒，能不能沉穩一點。」
程見朔的薄唇一張一合，許棠梨的怒氣直接衝到了天靈蓋。
狒狒？你見過這麼漂亮的狒狒嗎？許棠梨氣得捏起了拳頭。
程見朔，你長一張嘴真是不虧，什麼話都說得出口！我看明天蹦出象牙也不稀奇。
安靜的會議室裡，許棠梨聽到了偷笑的聲音，其中以江詩意最過分！
好的，許棠梨拿出記仇小本本，挨個記上大名。
她衝程見朔微微一笑：「好的，程總，以後向您看齊。」
然而，這還是不是許棠梨最難熬的時候。
整場會議，許棠梨理解地很是艱難。
上午的英語她還能聽懂幾個單詞，但今天下午，明明說的都是中文，每個字她都認識，但是連起來，怎麼比一門外語還難。
會議結束，許棠梨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程見朔的身後。
雖然她明白一份新的工作不可能完全上手，但這種一個字都聽不懂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挫敗。
程見朔注意到了許棠梨的情緒。她這個人很是直白，開心與不開心都寫在了臉上。
「你垮著臉怪難看的。」
許棠梨深吸一口氣，她想反駁，但是想起剛剛程見朔意氣風發談笑風生的樣子，她又不能說什麼惹他不高興的話。
畢竟，在會議上，程見朔也要求她跟緊研發進度。這個時候想要提高能力，還是得求助程見朔。
「程總，剛剛會上說的那些東西，我一點都不懂。」
程見朔鬆了一口氣，他以為多大的事呢。
「嗯，你聽得懂就邪門了。」
哐當，一道雷從頭劈到尾，程見朔真是一點不留情面。
「那我抓緊學。」許棠梨暗暗盤算起學習計劃。
程見朔又道：「那不用，你學一年也學不會。」
哐當，又一道雷把許棠梨從外劈到裡。
她從小就要強，被人這麼直白地鄙視實在是不好受。而讓她最難以接受的，是程見朔說的都是實話。
方才會議的內容，從螢幕製造到演算法最佳化，都不是她短時間就能上手的。
剛剛入職晴藍時，許棠梨對於智慧小家電也是全然陌生的，但那時她完全沒有放棄自信，落後別人很多，她就比別人更努力。
在晴藍過了四年，她甚至比很多技術都懂得多，然而現在她所遇到的困難，並不是「努力」兩個字就能解決的。
失落之外，許棠梨心頭又浮上疑問：「你知道我不會，為什麼還讓我去參與啊？」
許棠梨現在就像跑光了氣的氣球，鬥志全無。
辦公室的暖風很足，一陣一陣地吹過，但拂過臉頰，就像刀子一般割著她的麵皮。
許棠梨一下又一下揪著身上毛衣的裝飾小球，顧不得難受她飛快地盤算起來。
讓她放棄這個任務是不可能的，相機是智慧型手機的一大重點，她必須儘快熟悉。
程見朔說她短時間內不能明白技術原理，那她就去了解研發部的管理、構架和流程，以後再接觸也能省時間。
程見朔看著許棠梨低頭不語的樣子，肩膀似乎還在顫抖。她這是，哭了？
許棠梨正仔細琢磨的時候，程見朔帶著磁性的嗓音傳來：「我讓你來是讓你見見以後的下屬。」
「你哭什麼？又沒人欺負你。」
嗯？哭？誰哭了？哭可是最沒出息的，許棠梨連忙抬起臉來證明自己沒有哭。
許棠梨抬起頭時明眸善睞熠熠生輝的剎那，程見朔突然驚覺，這個女人剛剛是在扮可憐博同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