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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川上抱著花,靜靜看著黑羽快鬥離開,也聽到了那句喃喃。
低頭注視著那純潔的白色雛菊,最終用無色火將它燒燬,連灰燼都不曾有過。
因為藏起來的愛,他並不需要。
他還在這裡,並沒有立刻離開這個綜漫世界,只是將身形隱去,誰也看不見,如同人類肉眼看不見妖怪一樣。
畢竟,他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召喚吉爾伽美什。
摯友怎麼還不來接我呢?
江川上抬眸仰望澄澈的天空,鋪展的藍色像一幅寬闊又寧靜的畫,上面綴著軟綿綿的白雲,證明著今日的好天氣。
他身上還穿著常日的和服,但此刻顯然不可以,不可以以這種過於簡潔的方式來迎接黃金之王,哪怕王並不介意。
心之一念,下一秒,江川上身上的衣服就開始無風自動起來,微弱的白光自下而上蔓延,所過之處,白袍閃現。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江川上身上原本平常的和服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套十分華麗、繁複到近乎花哨的純色禮服,每一處細節都被精雕細琢的講究過。
修身服飾的袍角隨著風輕輕飄曳,像一片遙不可及的雲靄,萬物不可染上汙穢。
那是聖潔的,端莊的,無與倫比的,目之觸及,都能讓人在這一刻錯亂時空,不可思議地窺探某個傳說中的神話時代。
這是江川上的真身。
他的面龐沒有變,一如既往的穠麗明豔,天地之間都要為之黯然失色,以此襯托不屬於此世間的絕頂姝色。
血一般的細小淚痣仍然綴在左眼底下,雪白肌膚中帶著一點紅,彰顯著魔性與瑰美,不同的是,烏髮披身的青年呈現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漠然姿態。
他高高在上,一雙深邃到漆黑的烏目在不緊不慢垂眸中,曳動著動人心魄的光彩,但他的神色卻是無悲無喜,薄唇輕抿,浸著霜降似的冷感,無端之中莫名透出一絲悲憫。
可當再仔細去看時,人們就會發現那不過是自己卑微的錯覺。
神怎麼會露出憐憫呢?
祂向來冷漠無情。
江川上可不管別人會怎麼想,況且,別人根本看不到他,換過一身衣服後,他便把目光放在庭院的空地上,隨即輕輕抬手。
一團火紅的硃砂很快憑空出現在半空。
接著,江川上纖細修長的指尖隔空一點,硃砂便被揮落在地面,並隨著他的心意,一點點勾勒出繁雜的紋路。
他要繪製用來召喚的魔法陣。
本來是該用血液繪製,那樣效果會非常好,即使在沒有多少靈力的東京,也能成功召喚出吉爾伽美什。
但考慮過自己體質的問題,江川上並沒有選擇割破手腕,以免造就出分裂體,神血也彌足珍貴,所以就用硃砂代替。
想來,傲慢的王也不想見到自家摯友因他受傷,說不定會一步黑化,到時候……
沒有到時候,硃砂解萬難。
江川上淡然斂眉,靜下心來認真勾勒魔法陣。
不多時,一個專門用來召喚吉爾伽美什的魔法陣便成型了。
它紋路晦澀到幾乎難懂的地步,所以江川上在繪製方面耗費了點時間,不過能召喚到人,那就非常可以。
想到此,江川上停下手,抬了抬尊貴的靴子,步入那才繪成的魔法陣中。
隨著強大靈力的源源不斷注入,魔法陣瞬間爆發出耀眼的白光,打碎了太陽光的照射,視野也變得模糊。
江川上不由得閉上雙眼,擋住那過於刺目的光芒。
等白光逐漸散去,周圍頓時安靜下來,一道輕不可及的呼吸聲突然出現在面前。
江川上鴉羽似的略長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