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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信,太陽還沒下山,飛鴻就收攤了。
她回家和三娘吃完晚飯,又給三娘腰上推拿針灸一番,把三娘伺候得舒舒服服,早早就睡下。
安頓好三娘,飛鴻梳起頭髮、換上男裝,戴上半扇面具、一把扇子,悠悠然踏進位於街尾暗巷裡的南街瓦子。
裡頭不算特別熱鬧,跟南城幾家有名的瓦子比起來,甚至可以說門庭冷落。
瓦子裡用柵欄圍出了大大小小總有十幾個看臺,每個臺上都有人在表演,但並不是每個臺下都有人在看。
聚集人數最多的,是位於中間最大的那個臺子,其上有一個花旦正咿咿呀呀地唱著,臺下有人搖頭晃腦地跟著唱,也有人從小工手裡買花買繡球往臺上扔。
飛鴻放眼一掃,果然看見白日裡來寫家書的俊俏小夥,此時正靠著一隻雕花貴妃榻呼呼大睡。
飛鴻臉皮抽了抽,這傢伙居然還苦悶賺不到錢?就這麼睡下去,錢能進他口袋才怪。
她決定不理會這個大孝子,繼續在瓦子裡走動,走來走去,也沒看到哪個像班主的,便拉住賣花小工問:“小哥,你們班主在哪裡?”
小工朝臺上努努嘴:“唱著呢。”
飛鴻:“那個花旦是班主?”
小工“嗯”的一聲:“姑……公……這位客官,你也喜歡我們秦班主嗎?要不要買花送他?”
飛鴻微笑頷首,掏出一塊碎銀:“夠不夠把你的花都買下來?”
小工眉開眼笑:“夠夠夠!足夠了!”
飛鴻提著花籃走到臺前,朝臺上的花旦微微點頭,把花籃放在了臺邊。
花旦班主深深看她一眼,沒有其他表示,繼續自己的演繹。
飛鴻也不著急,就像之前對千紅那樣,她得先讓對方產生好奇,等這份好奇濃得化不開了,對方自己就會找上門。
飛鴻點了一壺茶一盤瓜子,尋一處不遠不近的雅座,一邊吃喝一邊看戲。
戲曲唱罷,飛鴻沒等謝幕,就搖著扇子離開。
秦班主臺上看著她緩緩離開的背影,神色未明。
就這樣持續了四五日,終於,在第六日的時候,秦班主把飛鴻請進了後臺。
他今日未上妝,應是特地等她,見她進來,手扶腰間,以花旦之姿向飛鴻行了個見面禮:“多謝貴客連日買花相贈,今日斗膽請貴客相見,還望貴客莫要怪罪。”
飛鴻:“秦班主邀約,在下高興都來不及,怎會怪罪?”
秦班主:“柳姑娘以誠相待,果真不負美名。”
飛鴻一頓:“你知道我是誰?”
秦班主捂嘴淺笑:“我在南街上做生意,怎會認不得南街財神爺?”
飛鴻從臉上扒下半扇面具,無奈道:“我還以為如此偽裝便能瞞天過海,原來還是逃不過秦班主的火眼金睛。”
秦班主更樂了:“別說是我,外頭跑堂的小工都已經猜到是你了,就是怕戳穿了惹你生氣,只敢偷偷與我說呢。”
飛鴻搖頭失笑:“看來我的障眼法還很不到家啊!”
秦班主:“你又不是做暗八門的,傭書代筆、看病開方,這些可都是堂堂正正的營生,實在無須學那些易容的戲法。”
飛鴻:“我雖不做暗八門,但是小八門——金皮彩掛、評團調柳——我還是略知道些。”
這話實在出乎班主意料,他盯著飛鴻看了片刻,突然笑道:“原以為是我讓柳姑娘出乎意料,不想是柳姑娘讓我舌橋不下。柳姑娘瓷娃娃一般的人物,竟也是江湖兒女。”
飛鴻:“我和三娘相依為命,若無一些小手藝傍身,實在舉步維艱。”
秦班主不置可否,只問:“那柳姑娘來我南街瓦子,是作何種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