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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線桿上又停了幾隻麻雀，有一下沒一下的叫喚。

他用鞋尖碾滅菸頭，收回右腳，&ldo;快回去吧。&rdo;說完，人轉身又要走。

情急之下，她幾乎是脫口而出，&ldo;她們知道我家在哪，會去我家附近堵我的。&rdo;

周祁轉頭，瞥見她的目光如同溺水之人拼命想要抓住一根浮板。他問了句:&ldo;你家裡人呢？&rdo;面前站著的這個女生，聽到問話，並沒有立刻回答他。

他臉色沉下來，有幾分不悅，&ldo;我問你話呢。&rdo;

她頭低了下去，回了句:&ldo;不在家。&rdo;

半晌過後，周祁上了車，車門還沒關上。車子外邊，那女生垂著腦袋站在原地，上衣和裙子都髒兮兮的，夕陽的光照在她身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ldo;上車，趕緊的。&rdo;他沖外邊喊。

女生將頭抬起，目光筆直地望向他。

他也看了她一眼，催促道:&ldo;還楞著幹嘛？上車啊。&rdo;

‐‐

周祁把車開了回去，將她帶回自己住的地方。

&ldo;你是自己一個人住的麼？&rdo;女生打量了會屋子，問道。

他&ldo;嗯&rdo;了一聲，轉身去倒了杯水給她。

&ldo;謝謝。&rdo;她站著接過了水。從進了屋子一直到現在，她都是站著的，腰上繫著周祁之前給她的那件外套。

過了會，周祁開口:&ldo;你等會去浴室，洗個澡。&rdo;

她手裡捧著杯子，視線往上抬起，&ldo;可以嗎？&rdo;

他點點頭，&ldo;我先去拿套衣服給你。&rdo;

&ldo;好。&rdo;

周祁去臥室拿了件上衣和運動短褲給她，說:&ldo;這兩件都是新的，沒穿過。浴室洗臉池旁邊的櫃子裡，有沒拆開的毛巾，等會你自己拿。&rdo;

&ldo;嗯，好。&rdo;她拿著衣服，趿拉著拖鞋朝浴室裡走去。周祁家裡沒有女式拖鞋，所以她腳上踩著的這雙拖鞋對她來說有點大，這直接導致了她的步子有些慢吞吞的。

浴室門關上，過了會，有嘩嘩的水聲從裡頭傳出來。

等她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周祁正窩在沙發裡，聽見動靜，他便抬頭看了一眼。女孩長發披散著，襯得她一張臉，只有巴掌大小，一雙眼眸似乎被水汽浸得濕漉漉的。發梢被水微微打濕，捲曲著。

上衣給她穿稍稍偏大，於是她便把衣角都掖進運動褲裡，袖子也捲了好幾層。再往下，一雙長腿顯露，直且白。

渾身上下都洋溢著青春的氣息，年輕的美好。

一道夕陽從窗外傾斜進來，有灰塵在光裡滌盪。

&ldo;我把衣服也洗了，請問要晾哪裡？&rdo;

周祁迅速收回視線，手指了下陽臺，&ldo;晾外邊。&rdo;

女孩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說:&ldo;那我就把衣服晾在外面了。&rdo;

&ldo;嗯。&rdo;

陽臺的門半敞開著，女孩的身影時隱時現。

周祁整個人陷在沙發裡，像是要與沙發融為一體。他沒往陽臺上看，可外邊衣架相撞的清脆響聲，還有來回走動的腳步聲，全都清晰地落在了他的耳邊。

晾好衣服，她把水桶拎進浴室裡。

看不見她人了，周祁伸手捏了下脖頸，有些痠疼。

等太陽落了山，晾著的衣服也差不多幹了，周祁送女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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