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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來人,我愣住了。
見我久久不出聲, 我媽問:“黎紫,誰來了?”
“媽,是亦陽哥。”
我已經快七年沒見到他了。
他比從前精神了些, 看起來狀態很好,幾乎和我十年前看見他時一樣清雋。
記得我姐剛走的那幾年,他精神狀況很差, 那個詞說出來像罵人, 我不想提。
那時他偶爾覺得自己是高中生,穿著校服回海外, 站在公交車站, 一站就是一天, 有時候累了,他就走到學校外面,睡在草地上。
偶爾他會出現在我家樓下,把我媽認成我姐,很溫柔地跟我媽說很多話,我媽有時候忍不住哭,他就一遍又一遍,哄著我媽,不厭其煩地給我媽擦眼淚。
那段時間我在上大學,經常能在家裡撞見他他,然後等著他家裡人一臉抱歉地來接他回家,他媽會跟我媽抱在一起,哭成淚人。
後來他的病不知道怎麼就好了,從那以後,我就沒再見過他。
聽說他成立了反對校園暴力和欺凌的公益組織,他們不僅會在學校裡演講,線下也有專門的心理醫生,免費給遭受過校園霸凌的學生做心理輔導。
這些事是為了誰,我想每個認識他的人都知道。
他的演講我沒聽過,但我媽有一次買菜回來,正好遇到他在給高中演講,聽過一次。
那天,我聽見我媽在廚房裡哭了,她一邊切菜,一邊自言自語,她說黎花媽媽錯了,媽媽真的不知道校園暴力對你的傷害這麼大,媽媽求你活過來吧,給媽媽一次贖罪的機會吧。
那時候我姐已經去世第五年了,我媽好像才剛剛知道,我姐是因為什麼離開的。
可是看我媽兩鬢斑白的臉龐,我說不出一句怪她的話。
我不知道這件事情到底是誰的錯,我只知道,我後來整理我姐遺物,看到她常吃的那些藥,我才知道她活得有多辛苦。
逝者已矣。我想,她在人生最後的時刻裡,是幸福的。
後來差不多又過了三四年,在喬亦陽的推動下,教育局對校園暴力和欺凌越來越重視,不僅成立了專項組,而且管控精細化,他功成名就,就此銷聲匿跡。
聽人家說,他是接管了他家的生意。
又聽別人說,他徹底當上了富二代,玩上了富二代愛玩的運動,買了直升機,考了飛行證,成了被人拍到發在網上會被網友罵一句紙迷金醉的人。
可我是真的為他開心。
我看過我姐的日記,我知道他是真的喜歡航天,我猜他後來做警察,他的夢想也依然在星辰,只不過他愛的人在人間。
他終於放下,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我姐如果知道,應該也是開心的。
只是不知道,這些年他是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
不過,就算有也正常吧。
畢竟將近十年過去,不管是黎花還是黎淼,都已經被這個世界遺忘得差不多了,就算是我,如果不是看著照片,憑空想起的話,也會偶爾想不起來她的輪廓。
多年未見的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