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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楠仍是慢吞吞的,竟很認真地在問:「此事不解決,會影響哥哥清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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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領春狩大隊回京時,比荀宴晚了三日。
甫一入宮,他就被德妃請了過去,德妃自縛後宮多年,久未見人,皇帝不知作何感想,也踏進了數年未見的朝歡宮。
這一待,便過去大半日,出朝歡宮時,皇帝渾身縈繞著沉重之感,幾度嘆息。
徐英忙上前扶他,若有所思,在皇帝暫歇時傳來自己的小徒弟,耳語幾句,便看著他直奔東宮而去。
傍晚,皇帝在御書房中,接見了太子。
「父皇,獵場之事,兒臣已經查清。」荀宴先將寫滿密密麻麻呈述的紙張遞去,皇帝一目十行,神色間毫無意外,問他,「你想如何處置?」
荀宴默不作聲又遞上奏摺,裡面的內容,讓皇帝越看越驚訝,「只是關禁閉一段時日,說教一番?你行事何時如此婦人之仁?」
「安王為長兄,雖不慎誤入歧途,但終究未釀大錯。況,我於兄長本就……若能因此讓兄長拋卻前仇執念,也值得。」
皇帝微有觸動,阿宴歸京後雷厲風行,行事果決,賞罰分明,從不懷私利私怨。因此有人贊他公正嚴明,亦有人攻訐他缺少人情味。
沒想到,今日在安王這兒,他竟願如此簡單地放過對方。
德妃尋他,正是為安王一事。皇帝很久沒見到德妃了,這個曾經榮寵多年的女人,容顏雖不復以往嬌艷,可難得在他面前楚楚可憐示弱,讓皇帝想起自己曾經做的那些事,對他們母子來說,確實不厚道。
他此來,本是想勸阿宴的,沒想到阿宴竟比他本來的想法還要仁慈許多。
皇帝試探性問:「他們如此胡鬧,你當真一點不氣?」
「兒臣並非幼童,以己度人,也能理解皇兄。」
皇帝頷首,注意到兒子蒼白的臉色,突然想起一事,問道:「你手臂如何了?」
說罷伸出手去,荀宴有一息擰眉,很快恢復自如,「小傷而已,那些人只是想鬧出動亂。」
皇帝不信,阿宴向來能忍,如果是小傷怎會有反應。
他不顧荀宴話語阻攔,直接解開包紮布條,一層層解下,深深的血色隨之出現在眼前。
整條手臂並非簡單擦傷,而是深深的砍痕,從肘間蜿蜒至大臂,幾乎深可見骨,看這架勢,是想把這條手臂給砍下來。
如果他不問,竟不知阿宴傷勢如此之重!
皇帝怒氣騰然升起,德妃說的什麼來著,安王心中並無怨念,只是嫉妒阿宴,想要讓他吃些苦頭,可看看現在,分明是因自己廢了一條腿,便也想廢阿宴一臂!
「還有什麼傷?」皇帝已不信荀宴所言,各處都要親眼一見。荀宴無法,只得讓他檢視過雙臂雙腿和腰腹,幾乎都有或深或淺的傷口。
皇帝想,那夜阿宴便是拖著這樣的傷勢幫圓圓解毒,怪不得清晨時那般憔悴。這計策果然歹毒,他們明知阿宴對小姑娘情有獨鍾,若靜楠中毒,他定不會假以他人。
這哪是嫉妒而鬧著玩,明明是想要阿宴的命!
荀宴迅速遮住傷口,面色如常道:「我體質如此,看著嚴重,其實並無大礙,父皇不必擔憂。受傷最重的還是林琅,那孩子幫我擋了不少刀。」
皇帝臉色更沉,「是朕之過。」
「與父皇無關。」荀宴道,「當初父皇行事雖有過激之處,但快刀斬亂麻,削弱世家,總攬大權,於國於民都益處頗多。兒臣既享其好,沒道理不能承受這小小磨難,更無資格苛責父皇。」
皇帝欣慰不已。
他如今的心病,也只剩兒子因五年前的事與自己生隙,他自覺理虧,一年多來從不敢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