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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什麼的不要緊,只要你還有命在,想要什麼畫難道還畫不了嗎?”原榭拖著翟玉卿往外走,但是翟玉卿卻一直往回跑。 “你放開!原榭!你滾!我不想看到你!我要我的畫!你什麼都不懂!別在這裡妨礙我!”翟玉卿吼道。 “別說我不懂!不懂的人是你!你多大個人了!別再這麼自暴自棄了行不行!”原榭也大聲吼道,但是他倆的聲音都淹沒在人群的奔跑中,還有大火燃燒時的噼啪聲,柱子崩裂的聲音…… 兇猛的熱浪撲面而來!耳邊到處都是嗡嗡聲,儘管他們捱得很近,也吼得很大聲,但是,傳到耳朵裡的,卻並不大。 “你要的不是畫!是其他的東西對不對!” 翟玉卿看著自己的畫室,火舌蔓延到了樓梯。 “不管是什麼,先出去再說!不要再想太多了!出去……離開這裡……”原榭拽著翟玉卿往外走。 翟玉卿依依不捨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畫室,離開的四季海棠,翟玉卿怔怔地看著逐漸被大火吞噬的高樓,恍惚間,自己的一切都付之一炬了。 “玉松——”火焰之中傳出來一聲吶喊,那是齊汝城的聲音。 翟玉卿抬起頭看向火焰,只見被火焰佈滿的大門裡,正有一個年輕的身影衝出來,他懷裡抱著一把的畫軸。“齊汝城……” 翟玉卿站起來,看著裡面:“齊汝城……是齊汝城……他他什麼時候上去的?” “玉松……”齊汝城抱著畫軸左衝右突圍,彷彿戰場上跟敵人搏鬥一樣,不過此時他的敵人是無盡的火焰。他抱著畫軸,眼看著就快到門口了,他想要加快腳步突圍出去! 結果,剛到門口,門上的橫樑燒斷了,掉下來,正好壓在他身上。他只覺背上火辣辣地疼,彷彿自己被架在釘床上一樣。他從二樓拿下來的畫都散落了一地。 他艱難地撿起距離他最近的一幅畫:“玉松……”一咬著牙,用盡全身的最後一點力氣,將畫卷擲出去! “玉松——好好活著——” 翟玉卿最後看到的是一個畫卷從火焰中飛出來,伴隨著畫軸飛出來的,還有齊汝城最後一聲呼喚。 “齊汝城——”翟玉卿跪在地上,怔怔地看著被火焰吞噬的四季海棠,地基和房梁都被燒斷了,九層高樓頃刻間轟然倒塌,所有的聲音都淹沒在了倒塌聲中。 倒塌時揚起的灰燼佈滿天空,把整個天空都籠罩在裡面。 四周都是灰濛濛的一片,彷彿太陽下山,萬物將暮的時刻。 伸手不見五指。 所有逃出生天的人都捂著自己的耳朵,生怕這聲雷霆般的傾塌聲會震聾他們的耳朵。 當第九層倒塌在地面的時候,整個清水河兩岸都發生了地震似的。 原榭捂住了口鼻,等到倒塌聲消失的時候,他聽到了旁邊傳來了啜泣聲。灰燼瀰漫的世界裡,翟玉卿跪在“火焰山”前哭泣,懷裡抱著的是齊汝城拼儘性命從火場裡投擲出來的最後一個畫卷。 原榭坐在一旁,抬手拍拍他的肩膀:“節哀順變。”對於翟玉卿來說,一切的語言不過都是眼前的灰燼,沒有任何的作用。 翟玉卿跪坐在地上,開啟畫軸,上面畫的是一個女子在水邊臨水自照的場景,在畫的右下角,落了四個字:“吾妹玉梨。” 翟玉卿的眼睛紅紅的,他露出了一個笑容,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哭還是笑:“原榭,畫上的是我唯一的妹子,真正的翟玉梨。” “或許大哥曾經跟你說過,我家被一場大火燒了吧?當初就是四季海棠的這場大火,燒了我家。我家就在四季海棠的旁邊。”翟玉卿指著四季海棠後面一部分說道,“當時我妹子在大火中被燒死了,我所有的畫只有這一幅被我搶救出來。後來,四季海棠重建,把我家的舊址給佔了,就是廚房後院那一塊。” “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個浪蕩子,有家不回,整天流連在四季海棠裡。卻不曾想,四季海棠有一部分曾經是我的家啊。原榭,你知道嗎?那裡曾經是我的家。只不過,我沒用,搶不回來。卻又不忍看它被其他人住進去,我怕我家人的魂魄,午夜歸來時,找不到一個落腳的地方……” 翟玉卿的臉上露出了蒼涼的笑,他雙手捧著畫軸,仰天狂笑,一邊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