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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
她張嘴,思考著怎麼說才合適。
這時,張靜握了握她冰冷的手指。
「離離手機關機一天了,你們先加我的,晚上我把名片再推給她。」
雖聽上去邏輯奇怪,但好在大家都沒有意見,便順理成章的這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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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關機沒法叫車的溫離,只能在眾目睽睽之下上了張靜的車。
她安靜地坐在副駕駛,等車子開遠了才出聲說話:「靜姐,我在前面的路口下來吧,叫車回去。」
張靜看了她一眼,預料之內的笑笑:「我送你。」
「那去國貿吧,我哥還在公司加班。」
她「嗯」了一聲。
晚上十點的市中心還是一片燈火通明。
道路兩旁的明晃晃的光打在溫離的臉上,也襯著她一雙澄澈的杏眸深邃了幾分。
張靜看了她一眼,悠悠開口:「你認識他。」
沒有特指,也不是問句,溫離卻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認識很久了。」
她沒有否認,聲音輕輕的,柔柔的,似是喃呢。
「這人是座山,高不可攀。」
張靜沖她勾了勾唇:「所以我見他的第一眼,就準備轉移目標了。高山仰止,對我來講,攀登布滿荊棘的山,實在不划算。」
所以,儘管她是衝著他去的,還特意按照打聽來的資訊裝扮了一番,但在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準備放棄了。
不可佔山,除非山來就我。
「靜姐。」副駕駛的女孩喊了一聲,目光真摯而誠懇:「剛才,謝謝你解圍。」
「舉手之勞。」
溫離收下她的好意,沒有再客氣。
車子一路往城市最中心的位置開去。
霓虹閃爍,微風輕拂。
她其實知道,這世上有惡意,但更多的是善意。
是舉手之勞但莫大溫柔的善意。
溫離開啟手機,給溫穆發了條資訊,說自己快到樓下了。
對面回的很快。
【哥哥馬上下去。】她回了個【好】。
在按滅螢幕之前,她開啟了微信通訊錄。
在「僅聊天的朋友」那一欄,翻出了一個唯一的名字。
通紅的指尖,緩慢的點開了對話方塊。
一行行綠色的單向會話很快在她眼前鋪陳開來。
最近的一條是【中秋快樂,閤家團圓。】從下往上翻去。
【中秋快樂。】【端午安康。】【五一快樂。】【新年快樂。】【生日快樂。】……
【畢業快樂。】……
【辛一同學,你好。】翻不到頭的,不痛不癢的,禮貌的,同時也冷漠的……單向對話方塊,是她的整個單薄的青春。
溫離思索了一下,在螢幕上點了「刪除。」
這樣也好。
即使不得不再次新增他為好友,也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之前的資訊全部掩蓋和抹除掉。
這樣真的很好。
畢竟,以他的性格,大機率,永遠都不會留意到,曾經有個愛群發訊息給他的陌生好友,已經悄然在列表消失了。
……
車子很快開到了樓下,溫離在轉彎的路口下了車。
她揮手和張靜告別。
在轉身離開之前,聽見身後有人喊了她一聲。
少女笑著轉眸。
聽見張靜說。
「你穿衛衣很好看。」
很乾淨、澄澈、利落、陽光、耀眼。
所以……不必改變。
這樣就很好,足夠好。